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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里边的又不是你,你脸红什么?”莫忱瞧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
江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懂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莫忱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专心赶路吧。”
马车内的两人对他们的对话毫不知情,卓祁满脸通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真是胡闹。”
陆淮却笑得一脸满足,伸手握住卓祁的手:“知安莫气,我这不是情难自禁嘛。”
卓祁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会他,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随即阖上双眸闭目养神。
旁边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只感觉的膝上一沉,不用想也知道是陆淮将头靠了过来。
卓祁嘴角微微上扬,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用手搭在陆淮的发上。
马车外,莫忱和江则依旧赶着路,偶尔传来几句低语,车内,陆淮就这样安静地靠着卓祁,岁月静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在不远处,杂草从后的一行人探出头来,目光如猝了毒般死死盯着行驶的马车后方。
“老大,还追吗?”
“追追追!命都没了还追!”被称作老大的人狠狠的把刀摔在地上,他的右眼用黑布遮着,面容上有一道长疤,显得格外吓人。
“把弟兄们的尸体安顿好,回去向主人禀报。”
“是。”
七月初,走走停停将近小半个月,终于进入京城的范围。
陆淮在前面驾驶着马车,手中的蒲扇呼呼地抡着,似要扇出火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滚滑落,却丝毫解不了这酷热。
“还有多久能入京?”一只手轻轻撩开马车的帘子,缓缓露出半个脑袋,左右张望着。
“大概今日午时便能到达城门口了。”陆淮转头望去,接过卓祁递来的手帕,迅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知安在里面呆着吧,外面热得很。”说着,抬手就要将帘子放下。
“等等。”卓祁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干脆彻底拉开了帘子,光亮瞬间满满地落进整辆马车:“晒晒太阳也挺好的,待会再放下吧。”
“好。”陆淮嘴角微微上扬,往旁边挪了挪,身子靠在帘子旁的车壁上。
清晨的阳光还算柔和,不时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意,不一会空气就逐渐热了起来,就连微风也变得滚烫。
卓祁抬手遮了遮阳光,向后缓缓挪了挪,又过了一会儿,取出发带,将那如瀑的发丝束起,接着又向后挪了挪,最终还是受不住这酷热,乖乖地将帘子又拉了回去。
“晒晒太阳挺好的。”陆淮笑了笑,掀起帘子的一角,把卓祁方才的话学了一遍:“知安还晒吗?”
“……不晒了。”卓祁摇了摇头,赶忙转移话题:“莫副将和将军医还没跟上来吗?”
陆淮闻言冷哼一声,道:“不用管他俩,丢不了。”
本来四人一路同行倒也相安无事,就在前一天晚上,莫忱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匹马,硬要分开走。
还振振有词,说是路上美景甚佳,最能陶冶情操,若不是他脸上那“走得太慢”四个大字表现得太过明显,陆淮或许还真就信了。
胡编乱造被戳穿,莫忱别无他法,只好一哭二闹三上吊,哭诉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以及“娇嫩”的皮肤都要被晒黑等诸多由,进行道德绑架,最终成功让陆淮放他走了。
走就走呗,他还要带着江则,陆淮没听他后面的由,只是摆摆手,便放两人走了。
照现在的时辰,他们俩估计已经回到侯府了,往昔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此刻也通通作废,陆淮现在气得手直痒痒,只能揍到莫忱身上才能有所缓解。
“到了。”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正午,从远处便能看见城门大开,来来往往的百姓络绎不绝,陆淮甩了甩手中皮鞭,马匹长啸一声,加快脚步朝着城门口跑去。
他们两人顺利抵达京城,而还有一行人正慢悠悠地从南向北走着。
“事办好了吗?”马车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同时还有微微的摩擦声。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噗通”一声跪在外面:“主人恕罪,狼七无能,没能杀掉他们,请主人责罚。”
他低着头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狼七正准备悄悄抬头,忽然间,一把匕首猛地插入他的左肩内,还未等他弄清楚状况,匕首又被拔了出去。
“谁允许你动的?”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
“啪”的一声响,不知马车内何物裂开了,紧接着狼七就被踹出马车,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顾不得左肩处汩汩流血的伤口,马不停蹄地爬起来:“主人恕罪,请主人责罚。”
“没用的东西。”马车缓缓启动,只留下狼七与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人。
“狼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黑衣人扔下两瓶药瓶,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再让主人失望了。”
“明白。”狼七拾起地上的药瓶缓缓起身,地上还有些核桃碎渣,想必是方才声响的由来,他打开其中一瓶吃了下去,把另一个塞进衣襟中,转身离去。
两瓶药,一瓶是解药,一瓶是毒药。
京城,侯府。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着急了。”莫忱慢悠悠地走出来,身子倚在门上,望着刚进门的陆淮。
“你倒是舒坦,弃人于不顾。”陆淮看也没看他,指挥着为数不多的小厮将药材抬了下来。
“什么啊,我这是先行回府给你……”莫忱见卓祁走了过来,把嘴里的“暖床”咽了下去,最后改成了:“晒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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