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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南京城更是热闹,全国各地的戏班,艺人,商人涌入京师,敲锣打鼓,吸引着买客。
酒楼茶肆人流如织,走街串巷,访友探亲,结伴而行的人,摩肩接踵。尤其是武定桥、钞库街一带,十里秦淮,夫子庙,更是热闹。
黄昏夜幕,沿秦淮河两岸的诸多小院,便升起了花牌,等待的,是一段风流韵事。
河流之上,画船萧鼓,斛筹交错。
一条乌篷小船悠悠而来,棚顶的铜铃,随着船身摇曳,不断出清脆的叮当之声。
马恩慧紧紧抓着朱允炆的手,面色有些苍白,无力地求助着。
朱允炆却欣喜不已,对马恩慧说道:“你多久没来过这繁华之地了?总闷着,会生病的。”
马恩慧狠狠地掐了下朱允炆,有些委屈。
哪里有帝国的皇上皇后去秦淮河的?这要被人知道了,还怎么活?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视察民情?走访民间?
我看你是嫌弃后宫佳丽吧!
马恩慧低着头,不敢看外面,生怕被什么官员看到了,自己真没脸活了。
都怪自己太单纯,朱允炆说什么便是什么,连怀疑都没怀疑一下,天真地跟了出来,白日间走街串巷,看戏杂耍,倒是精彩,可这都入夜了,也不回宫,反而到了秦淮河……
马恩慧拉着朱允炆,近乎哀求地说道:“我们快回去吧,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如何不是?秦淮河畔,可是有不少美食呢,方家的藕丝糖,刘家的起面烫饼……你不想尝尝?”
朱允炆笑着问道。
马恩慧吞咽了下口水,问道:“皇……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吃美食?”
朱允炆哈哈笑道:“要不然呢?你最近胃口不好,每日只吃那么一点,说到底,还是闷出来的,走走,看看,散散心,便好了。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马恩慧脸色一红,说道:“我,我以为你就是带我吃美食的。”
“当真?”
“当真!”
“没说谎?”
哎呀,女人的话还是不能拆穿,朱允炆揉着腰间的肉,狠狠地瞪了一眼马恩慧,马恩慧哼哼地,指挥着刘长阁:“快点通过这里。”
刘长阁不敢招惹,连皇上都敢掐的,自己不听话,估计要被踹到秦淮河里去。
秦淮河两侧,还开辟有一些狭窄的水道,水道口设有水闸,打开水闸,船只便可沿水道而下,通向旖旎之地。
一艘较大的花船迎面而来,船头上的人咋呼着:“前面船只,靠岸让出水道。”
刘长阁回头看向朱允炆,朱允炆呵呵一笑,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给别人让过路。”
听闻此话,刘长阁心中舒坦,不愧是帝王,就是霸气,于是,气沉丹田,喊道:“前面船只,靠岸让出水道!”
花船上的人顿时呆了,看着前面微不足道的小乌篷,又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大花船,对比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船更高大威猛。
“让开!再不让开,便撞翻你们的船!”
花船上的人大喊道。
刘长阁将手中的竹篙猛地一挑,一道水花便飞动而出,厉声喊道:“你敢来,便是找死!”
水花隔着十余米,直打在了花船之人的脸上。
“好胆!”
船家擦了擦脸上的水,愤怒地喊道。
“生什么事了?怎么不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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