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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气平静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宋佳音摇头，执拗道：“不，我没同意。”

她冲过来想拉我的手，结果被我身后的林语诗挡开。

林语诗环住我的腰，挑衅地望着她，说：“不好意思，陈天宇现在是我老公。”

宋佳音气急败坏地说：“陈天宇，你搞破鞋？你是我的老公，我的！”

说着她便要冲过来。

这时，悦悦冲过去拦住她，哭着说道：“妈妈，够了......你当初把爸爸害的还不够惨吗？”

宋佳音浑身一震，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她低下头，苦涩地说：

“我......我也是被蒙蔽了。可是，陈天宇，我是爱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在你投河自尽的时候起了恻隐之心，我......”

我冷着脸打断她道：“够了！你会嫁给我，顶多能说明，你那颗心还没有彻底地烂透。

“可这并不能减少你给我带来的伤害！”

宋佳音惨白着脸、赤红着双眼望着我，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深情：“不，我是爱你的，我只是被骗了。

“陈天明说你从小就欺负他、陷害他，我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是这样人品恶劣的一个人，所以我才不敢对你太好，才想着纠正你的行为。”

我被这话无语到发笑，刚要说话，林语诗就开口道：“那你的爱也太不值钱了吧？

“爱一个人，首先是了解他、信任他、再然后才是爱他、护他。

“你说你爱我老公，可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他，后来也不爱惜他、不护着他，你这叫爱？

“别侮辱爱了，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宋佳音愤恨地瞪着她，悦悦生怕两人打起来，哭着喊道：“妈，你就放过爸爸，和我回家吧！

“林阿姨能给爸爸的，你永远都给不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

宋佳音被悦悦的话刺痛，她抬眸，对上我那双淡漠的眸子，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转身狼狈地离开了。

林语诗却喊住她说：“从这里走回去，要一个半小时，宋佳音，你舍得你女儿，我不舍得。”

说完，她就让司机开车送她们回去。

宋佳音紧紧攥着拳头，她本想拒绝，可是当看到悦悦那瘦削的小脸后，她默默松开了手，上了车。

我看着车子离开，难过地低下了头。

林语诗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会让人安排好悦悦的生活，她即便留在海城，也绝对不会再被人欺负。”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

我原以为，我和悦悦只会短暂的相聚，便会离开。

可是，出发去京市的那天，宋佳音竟然亲手将她交给了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她理了发，脸上还涂了些东西，看着精神多了。

她穿着我们结婚时的，她穿的那条裙子，看我的时候，眼睛里藏着内疚。

她说：“对不起。”

时隔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这句“对不起”，但我已经不需要了。

她将悦悦推给我，说：“我知道你很爱悦悦，为了她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好在......好在她没有彻底被教坏。

“让她跟你走吧，我这个妈妈......已经拖累她七年了，我不想再拖累她了。”

悦悦摇摇头说：“不，妈，你不是说只是带我来送爸爸的吗？我......我不走，我走了，你和奶奶怎么办？”

宋佳音看着悦悦，或许，她也突然发现，这个自己放任她被人欺负的女儿，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个懂事乖巧、令人心疼的小孩。

这让她的自责翻涌成海，她说：“放心吧，妈妈会照顾好奶奶的，你有空偶尔回来看看我们就好。”

悦悦还想说什么，宋佳音却推了她一把，别过脸去，喊道：“走吧！快走吧！”

最终，悦悦还是跟着我回了京市。

只是，半年后，老家传来消息，宋佳音喝醉了酒，点着了房子，她和缠绵病榻的宋母一起被烧死在了房子里。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悦悦刚好考了全校第一。

我望着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想我大概是自私的，宋佳音死了，悦悦的身后，再也没有了绊脚石。

无论是她，还是我，接下来的日子里只剩下繁花似锦......

正想着，林语诗走了过来，问道：“在想什么？”

我望着她隆起的肚子，心里涌出一丝甜蜜，我将她轻轻拥入怀里，说：“我在想，该给咱们宝贝起个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