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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藜拿出绣针包,轻轻吸了一口气。
她能做得不多,但答应下来了,就会尽力而为,做到最好,让人挑不出毛病。
秦秋和王谦很晚才回旅店,想来是乌塔王庭宴请,赴宴才回。
乌塔王庭……
一男子登上台阶走入殿宇,丫鬟上前为他宽衣,立时又上来一丫鬟双手奉上茶。
男人体格高大,皮肤较深,半长的编发披散在肩头,男人喝过茶后,酡红着脸,闭目仰靠着,吞吐着酒气。
殿外进来一金衣华服贵妇人,女人约有五十来岁,云鬓高耸,珠翠满身。
男人见到妇人,忙站起身,唤道:“母亲大人。”
女人颔首:“听闻从北楚来了个绣女,说是能修复江山图?”
“确有此事。”男人回道。
“烈吉,我儿,不能让这个女人修复江山图。”
“这是何故?一幅绣图而已,若能修复,我乌塔同北楚联合,日后也能脱离西缙掌控,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男人是乌塔王烈托的大儿子,烈吉。
妇人微眯了眼,看向堂中燃着的高烛,那一簇簇火倒映入妇人的眸中。
“无关国事,只有私怨。有关那个贱人的东西,巴不得全部毁坏才好,怎能让其修复。”
她本是另一部族首领的女儿,偶然遇见当时还只是王子的乌塔王烈托,一见倾心。
后来烈托靠她父亲部族的势力当上乌塔首领,她也如愿嫁于他,当她带着一众奴仆和丰厚的金银珠宝,满怀希冀来到乌塔时,才发现这个男人有个十分受宠的小妾,还是个北楚女子。
烈吉不能理解,一个死了多年的人,母亲为何仍耿耿于怀:“人已到了皇城,明日便进王庭,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
“你不必管,明日我自有办法。”
妇人去后,男人脸上还算恭敬的表情,立马垮下来。她若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一句话也不想同她多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只顾及个人恩怨,她也不想想,那个女人死了,但是她的儿子烈真还活着,不去对付活人,跟一个死人计较,又蠢又无用。
烈真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北楚女人生下的种,还想和他争夺头领之位。
……
次日,王庭来人,请秦秋等人前往。
素藜同秦秋一道进入王庭后,就分开了,她来此的身份是民间绣娘,所以没资格入筵席,等传唤,才能进殿。
王庭花园中,一碧水清潭之上,是一阔大的平台,平台之上陈设盛筵,牛羊肉堆盘,珍果时蔬罗列,美酒泛盏。
席间声乐盈耳,歌舞吹弹,花攒锦簇。
筵案一溜两排,右排第一客位,坐着秦秋,左排主位第一案席坐着大王子烈吉。
正首上方坐着一年近五旬男子,男人瞳色如琥珀琉璃,锐利如鹰,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只端坐在那里已是不怒自威貌。
“怎么不见真儿?”
此人正是乌塔部族的首领,烈托。
一边的内侍说道:“二王子说是府上有贵客。”
“好大的架子,无非是托词而已,能有什么客?!父皇宴请北楚使节,他来都不来,眼里也太没人。”坐于下首的大王子烈吉说道。
乌塔王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性孤傲,一般人不放在眼里,能让他陪同的客人,想必是有些来头的,只是不知是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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