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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赢的筹子全输回去了不说,自己兜里的还给出去十几个。
对陆清容而言这没有多少钱,但对陈宝香,那简直是拿刀在刮肉。
对面这丫鬟绝对在出老千,好几次她都瞧见了小动作,但又抓不着证据,还被按着不让提前走。
她哀嚎着摸了摸荷包里的佛像,摸完又觉得好笑,大仙都说了这个没用了,又怎么可能闻讯来救她。
“这就输不起了?”陆清容得意地道,“不打到明日卯时,谁也不准走。”
“卯时?”陈宝香皱眉,“卯时我还要去造业司报到。”
“你这吹着枕边风上去的官儿,谁管你报不报到。”
陆清容说着,前头的丫鬟就又出完牌了。
她笑得直拍手:“拿钱,满筹,这盘也是满筹。”
裴如珩原还在生陈宝香的气,看着这场面都有点不忍心了,劝道:“放她回去吧。”
“少来!”陆清容眯眼,“在座的谁还输不起这几个筹子钱,今日就得打到底。”
“可你换人了。”陈宝香不服。
陆清容哼道:“谁规定不能换人?我就换了,你有人你也可以换。”
这三更半夜的,她哪有人能换,再说,她这么好的牌技都输成这样,换人来只会更惨。
手指僵硬,陈宝香一个没捏稳,手里最大的牌晃晃悠悠地就朝地上落。
“哎哎,落地就算出牌!”陆清容兴奋地喊,“我丫鬟一张小牌,你拿最大的来压,好——”
最后一个好字没来得及落音,那张牌就被人接在了手里。
陆清容不满地抬眼,刚想喊裴如珩别捣乱,抬眼瞧见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一双俊眼浑如点漆,两道偃月曲似春山,神凝秋水,衣剪薄烟。那人捻牌站直身体,目光落下来,像腊梅枝上压着的雪。
自他身后,七八个随从安静地列开,将席间喝醉了横冲直撞的人温和地挡在了离他半丈之外。
厢房里慢慢安静下来,众人都惊诧地看向他。
裴如珩起身,刚想问这是谁的客人,却见那人越过他走到陈宝香身后,迎着陆清容的目光云淡风轻地道:
“我来替她。”
你好厉害啊!
厢房里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陈宝香原还在看牌,被人一提醒跟着看过去,眼睛都睁圆了:“大……你怎么来了?”
“还不快起来?”他垂眸看她,啧了一声。
陈宝香立马起身让开,还给他擦了擦凳子。
张知序接过她的牌坐下,扫一眼,有点嫌弃:“你什么手气。”
“手气好我也就不会输了。”她嘟囔,看着他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声道,“你真听见我喊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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