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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山雀啼鸣声回荡,还有知了嘶吼着最后的盛夏。
好吵!
闻悦紧闭的眼眸颤了颤,清秀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后背的异样感和一阵一阵的疼痛刺激着她混沌的意识清醒,耳边的嘈杂声被无限放大,吵得她头痛欲裂。
树林阴翳,夏日有些躁人的阳光透过繁茂交迭的叶片间隙照在地上,形成点点碎金。
还有一小束光柱直直射在闻悦脸上。
她倏地睁眼,眼眶却在扑面而来的阳光下本能地泛起生理性泪水,抬手隔绝开刺眼的金黄色光柱。
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尝试着睁开眼,顺着指间的缝隙望去,空中飘浮的尘埃在光中无处遁形,能清晰看见它们的运动轨迹。
旁边的参天古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手撑在脑后靠在树干上,一腿微屈而另一条腿垂在半空随意晃动。
闻悦看不清他的脸,但不难从他张扬的红衣和不羁的坐姿猜测应当是个意气风发之人。
和光从侧面打在他身上,描上一层光晕,还勾勒出他清俊的脸庞。
她翻身坐起,牵扯到伤口轻吸一口凉气。环顾四周,还是在郊外的树林里。
“我怎么在这儿?”
树上的人听到动静,纵身一跃而下,大红衣摆随之飞舞,他双手抱胸俯视着地上眼神还有些迷茫的少女。
“那个破庙血腥味儿太重了,我就将你挪出来了。”
声线懒洋洋的,和他人一样张扬肆意,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冽磁性。
但闻悦可知道眼前人和少年可沾不上边,她余光瞟见头发上沾着些枯枝,才发现躺着的地方用树叶铺了厚厚一层。
她挑眉,一边掸着肩上的灰尘一边道:“我觉得我应该在客栈的房间里,而不是野外。”
烈日下的风中都是烦热的,闻悦身体不动声色朝身旁人靠近一点,他周围竟意外地凉爽。
她偷偷打量眼前人,她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俊美的人,脸庞轮廓流畅俊朗,眉下睫羽纤长,还挂着些细碎的阳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流光辗转,眼尾挑着一丝薄情,微卷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其中抹红色格外吸睛,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野性和肆意。
察觉到笨拙地打量目光,少湙不悦皱眉,直接道:“睡了两天既然醒了就把我身上的契约解开。”
长得好看但有点凶!闻悦默默腹诽。
“你能先搭把手扶我起来么,我的腿好像骨折了。”
她轻轻抬了抬受伤的小腿,还没结痂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少湙斜睨她一眼,没说什么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木棍递给她。
“用这个杵着将就下吧。”
木棍到闻悦腰处,撑着走路刚好能卸下不少力,她接过,刚要道谢就被少湙打断。
“道谢的话就不必了,直接解契罢。”
闻悦眨眨眼,表情无辜极了,她似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慢吞吞道:“这个吧,其实也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除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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