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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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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暂且不论深深接收到沢田纲吉那份客气下的疏离，挂在身边少女身上、嚷着自己心好痛需要安慰的女生，属于萤丸与沢田纲吉的两人日常没有被这一插曲影响到分毫，仍然在平稳而安定的继续着。

阳光都仿佛在柔软闪亮的银色短上轻盈跃动，过来等沢田纲吉和他一起回家的萤丸虽说是在等人，不过在见到少年的身影后仍然举高手挥了挥，欢快地蹦蹦跳跳着朝他跑去。

“阿纲，这边这边——”

“您好~~！这里是能够提供快捷安心的神明配送服务的夜斗！请问客人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有人突然接起了电话，殷勤又热情的大声招呼着电流对面的另一方。在人流中擦肩而过交错的瞬间，向反方向前进的两个人在微妙的一顿之后，都面色如常的继续相背而行。

为了现世行走的方便，也是不想再那么惹人注意减少麻烦，萤丸听从了沢田纲吉的建议没有将背在背后的本体刀显现出来，而仅仅只是穿着出阵服。虽然不再会出现因见到小孩子背了个大太刀而引起的围观状况，不过这样一身极类似军装的制服配上刀剑付丧神出众的颜值，每每引起的便变成另一种围观。

“银头绿眼睛……是不是外国人呀？卡哇伊~”

“kiya——背后的小披风甩起来好可爱！！”

“腿好棒，短裤好评！”

……

沢田纲吉：和善的微笑.jpg

同学之间混得比较熟后自然会知道萤丸是沢田纲吉家比较远房的亲戚家孩子（对外说法），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跨越了年龄时间一般的好。萤丸又总是会跑到学校里面来接送沢田纲吉上学回家，虽然感觉这种说法有点怪，好像哪里不对，不过一些被萤丸萌到心肝颤的女同学都完全无意深究，只是总会掐好时间在旁围观。

姑且……把这算作是那群女生所说的“巧合”吧。

拉着萤丸的手走在路上，沢田纲吉感受着背后犹如实质般的灼灼目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也没有什么动作，整个人的气场却骤然松垮下来，依稀可见曾经中学时颓丧的影子，

“呼啊……终于出来了。萤丸，你真的还要继续这样…恩、接送我吗？”他有些为难似的，吞吞吐吐问出了这个问题。

萤丸猜到沢田纲吉犹犹豫豫、谨慎地选择着措辞的原因，但沢田纲吉心理上的一点不好意思与阿纲的个人性命安全相比，显然是生命安全更加重要。他用鼻音哼出一声柔软的、代表疑惑的轻声，眨眨眼望向沢田纲吉。

“才、不、要。”萤丸故意一字一句断得明显，脸颊带上恶作剧成功后般的得意狡黠。不过这种仿佛既是小天使也是小恶魔的模样并没有维持太久时间，说到后面，他又微微正色：“阿纲是看不到，不过东京这座城市……”真的充满了妖鬼灵神。说一句群魔乱舞绝不夸张。

“能够见到付丧神与目见妖鬼是两种不同的才能。但能够直视此世与彼世之人通常命运都不会太顺利。阿纲看不到是好事啦。”

果然自古国都皆乱象。

萤丸向前望去，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在付丧神的视野里褪去人类文明熙熙攘攘的热闹气息，污秽与妖邪丝丝缕缕，氤氲成笼罩整座城市上空挥之不去的阴霾。有言道人心自生鬼魅。相当于从人类崇仰中诞生的萤丸本无意对这话多加评价。

原本想说“阿纲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了嘛”的萤丸，看着面前生动上演的群鬼百态，再想想刚刚擦肩而过时凛然的气息，也不禁有点哑然。

有言道人心自生鬼魅。相当于从人类崇仰中诞生的萤丸本无意对这话多加评价。人心的黑暗催生魍魉，呼唤妖邪，但纯洁的灵魂与坚守的信仰同样孕育出神明。甚至——萤丸在并盛时便现，付丧神带有神性的灵力与沢田纲吉所传递而来的‘灵力’结合后，属于净化的力量被成倍增强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萤丸有十足的底气对沢田纲吉说出“一切交给我”这样的承诺。不然面对藏龙卧虎、谁都不知道水多深的都东京，即便是刀剑付丧神也会心里虚的。

……虽然这个令萤丸自己也相当吃惊的灵力性质变化，其原因萤丸自己至今也毫无头绪。不过，这也正像是萤丸所喜爱的人类特质——崇高与卑劣，伟大同渺小……光明与黑暗糅杂为一片灰色的混沌。同时具备成为极好或极坏的可能，拥有能够孕育出名为奇迹的“可能性”，这才是人类最珍贵、也最吸引长生种族的一点。

当然，另外一个没有被说出口、促使他最近愈粘着沢田纲吉的原因……

萤丸垂下眼眸，纤长又卷翘的睫毛将付丧神眼睛的那一抹嫩绿若有若无的遮挡住，掩去他有些晦涩迷茫的神色。向外探索的灵力不动声色的收回体内，传递回的信息依然是东京日常的各种妖邪鬼气，城市上空如常翻涌着人群内心阴暗情绪催生的负面力量。

一切如常……吗？

萤丸无法解释从近些天开始，总是隐隐向他出不安与质疑的直觉。虽曾身为人类使用的器械，但立场偏向于自然的付丧神还是比较相信这种冥冥之中的玄妙预感的。

眼中映出和他牵着手一起走、却不知不觉脸色越来越严肃的萤丸，沢田纲吉顿了顿，突然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话题：“等一下要不要去国立博物馆看一看？”

“……？”

被沢田纲吉从有点阴暗的思考中打断，完全没弄明白沢田纲吉问这话的逻辑，萤丸用恢复如常的疑惑却明澈的眼神望向他。

“因为之前刚刚好看到刀剑博物馆的展出名单，其中就有一个来派的刀剑。还是被指定为是新国宝了吧，那把刀——明石国行。”读懂眼神的沢田纲吉解释道，在真的现此萤丸即彼萤丸后，他可也是认真看了许多刀剑相关的历史与书籍，“相同派别的刀剑看一看应该还是会带来一点熟悉感的吧。按照人类的派法算起来，你们也称得上是亲戚了吧。”

“明石…国行？”在唇齿间轻轻重复了一边这把刀剑的名字，萤丸歪了歪头，“是来国行所铸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