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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凝了凝。
手拾起那枚袖扣。
长晴动车子回头一看,脸僵住。
那好像是上星期送宋楚楚去医院的时候,他下车前突然想起要做义工,犯不着带袖扣,然后摘了放她车里,后来一直忘了拿上去。
“我爸的…”,她下意识脱口说偿。
“噢”,傅愈放下袖扣,说:“你爸挺讲究的”。
“嗯”撄。
长晴低应了声。
傅愈指名去城内有名的“召南居”。
长晴以前也跟台里的人来过一次,这里的装修古雅幽静,像极了苏州的园林。
傅愈弹了弹烟灰,说:“这里的老板一定很喜欢诗经”。
“你怎么知道”?长晴笑问。
“你看”,傅愈指着她身后的屏风说:“屏风上刺绣的画就是诗经中《郑凤?野有蔓草》,画中的男女在蔓草中不期而遇”。
长晴回头一看,微微失神,“傅愈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博学多才”。
“你以前不是也常爱拿诗经的书来问我吗”,傅愈低低的音色从薄薄的烟雾中穿透而出。
长晴心中一动,记得从小时候起,傅愈就是她仰望的对象,她崇拜他有关的一切,他喜欢看诗经,为了能跟他多接触、多说话,她也求着让奶奶给她买本诗经,没事就跑去傅家找他。
她迷恋从他优美的唇齿里溢出来的“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在她那时候的世界里最动人话的也不过如此。
或许在她眼里,傅愈也像高高挂在天上的皎洁月光,洁白又璀璨。
她默默的垂下脑袋瓜子,过会儿忽然有人打电话给傅愈,他接听了半分钟,然后把手机递给长晴。
长晴看到“冯台长”三个字赶紧放在耳边听。
冯台说:“长晴,我这台里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你好好代我陪陪傅总,知道吗”?
“嗯,知道”,长晴乖乖点头,把手机还给傅愈后,看到他深黑的眸她尴尬了一下,说道:“冯台长肯定是故意的,他以为我们有什么”。
傅愈转动着纤薄的手机,笑了下,“我们是可以有点什么”。
长晴端茶的手一抖,茶水落在手背上,红通通的一片。
“真是不小心,让我看看”,傅愈起身握住她烫红的手,口吻含着宠溺。
他指尖滚烫,长晴瑟缩的抽回手,面色局促极了,“没事,傅愈哥,你这样我真的不大习惯”。
“我们以前不都经常这样吗”,傅愈退开她些许,眸色里染上复杂。
“以前…是以前啊,我们都小”,长晴低头,“而且你后来不是跟我说,只是把我当妹妹一样吗”。
所以那些年少的日子里,她摔倒时他的公主抱,天黑回家时,他常常牵着她的手,都只是因为把她当成妹妹的关系。
当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就像天上掉了个巨大的石头砸在她身上,因为她不会忘了每当他牵着她手时她心跳的有多快,就像吃了蜜糖一样,高兴的一整晚都在回味。
“长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妹妹看待过”,傅愈英挺的眉目皱了皱,似乎心烦,又拿起桌上的烟盒,点燃了一根。
长晴心里狠狠的一跳,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说:“长晴,其实有时候我特别羡慕你,你的世界很美好、很单纯,就算有过不好的事情你过会儿就忘了,还记得小时候住我们家附近的小胖吗,他小时候总欺负你,每次你被欺负就跑来跟我哭诉,结果到了初中你就跟他开开心心一块上学去了”。
提起那些事,长晴脸红,她忘性确实是极快的。
傅愈站起来,望着窗外,“那年,接到你情书的那时候我心里特别高兴,我跟你一样,也一直喜欢你,可家里当时生了太多事”。
长晴怔了怔,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或许是不敢相信,傅愈说他是喜欢她的。
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你爸妈那时候就感情不好了”?良久她听到自己卡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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