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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屠夫与屠夫（第2页）

“道长，有话好好说嘛，这真的是猪血。无论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咱们没必要动刀子不是？”

林知北用手指顺着屠夫脖颈的伤口一抹，将指间的鲜血凑到屠夫眼前。

“这也是猪血？”

屠夫顿时语塞。

林知北一巴掌狠狠甩在屠夫脸上，厉声道：“你一个杀猪的，分不清猪血和人血？你也不想想，村子里这么多人，为何我不找别人，偏偏找你？你敢说铺子外那些渗入泥土的血迹都是猪血？”

屠夫面色瞬间僵住，终于无法维持平静。

铺子外的地面经年累月已经变成红褐色，村里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他也下意识忽略。

可他没想到，就是那块地方每天都看在眼里的地方，竟成了暴露的破绽。

那块地方每日都被猪血浸透，哪怕沾了一些人血，也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没想到林知北竟能察觉。

难怪，难怪林知北会找到他。

屠夫本想如实说出，然而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直接心一横，板着脸看着林知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你穿着是个道士，滥杀无辜也不怕遭报应。反正你说的人我没见过，有种你就杀了我，用不了多久村里人就会发现。他们一旦报官，你也跑不了！”

“没想到你嘴还挺硬的嘛。”林知北将屠刀抵在屠夫心口，慢慢往前顶，“说起来咱们也是同行，那就切磋一下技艺。放心，很快你就能体验到猪死前是什么感觉。”

他忽然又将刀缩回，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这样显得太粗糙了。啊，有了。”

他将屠刀移到屠夫小腹，隔着一寸反手慢慢上移比划起来。

“这样挑开，会解的更完整一些。”

屠夫目光随着刀尖移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作为屠夫，刀下日日皆有亡魂，哪怕只是杀猪，时间久了眼中也会不可避免养出戾气。

他看得出来，林知北眼中的狠戾绝不是装出来的，和他杀猪时一模一样。

也许林知北真的曾是一个杀狗的屠夫，可他更怕的是另一种情况，就是林知北刚开始那句云淡风轻的话。

怕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林知北就绝非一个正经道士，也不是那所谓的屠夫，而是随时会暴起杀人的亡命徒。

他心中泛起浓浓的恐惧，却还是紧咬牙关，去赌林知北只是在吓唬他。

不能说，一定不能说，说出来就完了！

他正挣扎时，腹部传来阵阵寒意，那是刀尖刺入的感觉，他的双腿抖个不停，不知不觉渗出温热液体，眼看那把屠刀一寸一寸刺入腹部，终于不再怀疑林知北会杀了自已，立刻惊叫起来。

“别杀我，我说，我说！”

“人被我杀了，埋在后院！”

“被你杀了？”林知北皱着眉头走到后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

他是根据铺子外的血迹锁定屠夫，在把屠夫打晕时，就已经把屠夫家翻了一遍，也在后院搜寻过。

后院的血迹最重，但都是猪血，而且泥土没有翻动的痕迹。如果人真的被屠夫杀死埋在此处，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他拿起墙角的铁锹开始试探着下挖，新泥不断上扬，当铁锹触碰到硬物后，他立刻蹲下用手将泥土刨开。

一个女子的脸庞映入眼帘，尸身已经变得僵硬，并且散出阵阵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