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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吕凯的发现（第1页）

清水县惠民镇警署署长办公室门紧闭着，站在走廊中隐约能够感受到署长的怒气。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署长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

刘响耷拉着脑袋来到走廊中，双手使劲攥了攥拳头，嘴中似是嘟囔着什么。接着，他便见他双手在空中使劲挥舞了几下，好像要将谁打死泄愤一样。随后，啐了一口唾沫，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的伙计们见刘响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没有谁敢上前打招呼，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了。

“奶奶的！”刘响拿起办公桌上的笔记本急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吕凯那王八羔子又跑哪里去了！”刘响吼叫着，但是办公室的人没有一个敢接话。

“都哑巴了吗？”

“吕班长去街上喝酒去了，周记菜馆。”

终于有人说话了，但给出的回答却让刘响情绪更加激动。刘响从桌上拿起车钥匙便向外走去，顺带着将办公室的门“哐当”给关了。

周记菜馆内，吕凯正和三个年轻人推杯换盏。却不曾想，气氛正浓时，后脑勺却飞来横祸。几人刚把酒杯放到桌上，之间一黑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砸在吕凯头上，又反弹了一下落在了饭桌上。此情此景，众人顿时觉得桌上的饭菜不那么香了。

“艹！这他么谁干的？”吕凯将筷子啪的一下摔在桌上，站起身来，吼道：“谁？”

“谁，出来！老子绝不会让你妈认不出来。”

由于他们几人吃饭的时间不是饭点，周记菜馆内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再无他人。几人面面相觑，突然吕凯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并将店门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指给了大家。几个人拿起屁股底下的方凳，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待到门口时，吕凯示意大家听他口令，然后一起干他。几人会意，纷纷撸起袖子、咬牙切齿，视死如归般的眼神能将人吓死。

“打！”吕凯一声呐喊，几人手中的方凳犹如闪电般向着那身影飞去。同时，几人从店内冲出，赤手空拳砸向那人。可当几人拳头即将落下的时候，才看清那人穿的式警服。

“吕凯，你个王八羔子，想让你姐守寡是吧！”

“我擦！”由于那三个伙计冲锋陷阵比较勇猛，吕凯只能充当指挥官，所以并未上前。但是，当听到那声怒骂，才意识到自己惹祸了。

“起开起开！”吕凯将三个伙计推搡开，“姐夫，你咋来了？”

刘响左手捂着右上臂，脚上一只穿着皮鞋，一只光着脚。看着眼前的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和自己不争气的小舅子，一腔怒火瞬间爆。

“还他娘的我咋来了？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自己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你姐那离婚说事，你能当上协警！你为你是陈浩南啊、是山鸡啊，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啊！这他娘是老子的地盘！老子地盘上死人了！你不去干活就算了，跑到这地方弄几个毛都没长全的崽子搁这冲大哥？我看你是想把我害死啊！”

刘响情绪非常激动！想来自己的辖区碰到命案已经够倒霉的了，不成想所长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非但不帮自己还威胁自己如果破不了案就滚蛋；破案本事职责所在，倒也生不着气，但是摊上这么个小舅子不争气，就不能不生气了。可是，和他生气又解决不了命案的问题。这脑子绕了一圈之后，刘响突然平静了，不说了。

吕凯带来的三个人被刘响的气势压倒了，从心理上害怕了。不过，吕凯却不怎么紧张，嬉笑着躬身，双手拽住刘响右臂，“姐夫，瞧你气的！我出来还不是为了你嘛！”

好嘛！刘响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瞬间被吕凯激起了千层浪。刘响一把将吕凯手推开，“滚蛋！为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上班时间你跑出来吃喝吹牛逼，为了我？为我啥？为了我早死吗？”

吕凯依旧嬉皮笑脸，伸手拍了拍刘响的肩膀，又归正了肩章，笑道：“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更何况，你还有我姐呢。我怎么舍得把你气死，你要死了，我姐守寡不说，我也没了靠山不是。”

“你还知道啊！”刘响不耐烦的将他手再次推开，转山从地上捡起一个方凳坐了下来。

吕凯也从地上捡个方凳坐在了刘响边上，郑重其事说道：“姐夫、刘队，我确实是在调查情况，而且有所收获！”

听闻有所收获，刘响抬起充满鄙夷的双眼盯着门口站着的三人，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吕凯头上。“拿我当傻子呢？酒喝多了吧！”刘响指着门口的三个伙计，又道：“你调查他们三个吗？”

“哐啷”一声脆响，手铐丢在了吕凯面前。吕凯一愣，忙将手铐捡起来，道：“你看你，这是干啥！听我把话说完嘛。”

刘响一把将手铐扯了回来，望着门口三人道：“你能憋什么好屁，说吧！”

“感谢领导和组织信……啊！”吕凯本想在说正事之前表达一下心情，不曾想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话是话，屁是屁，哪来那么多屁话你！”刘响双眼瞪如牛眼，悻悻吐了一口唾沫。

吕凯顿时一愣，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说的是话还是屁了，反倒觉得刘响说了很多。不过，接下来吕凯所说的当真把刘响惊住了。

话说，吴凯非常喜欢玩游戏，尤其是红警。那是一款非常经典的游戏了，相信很多人也都玩过。玩游戏是需要玩伴的，而吴凯的玩伴正是明诗阳。

“明诗阳？镇长家孩子？”刘响有点乍舌。

明诗阳和吴凯不同级，却很熟，因为大家都是“道”上的。他们这个道和社会上的道不是一个道，他们的道只局限于喝酒玩耍打架斗殴；社会上的道是以挣钱为目的，不择手段的道。吴凯为了能玩的尽兴，便约了明诗阳一起到方正网吧去打红警。可是，明诗阳当天因为有事便没去成。说没去成也不对，明诗阳明明到了网吧门口，但是突然遇到了两个人。

吕凯说的时候顺手指了指菜馆门口站着的两个伙计，刘响也顺势抬眼看了看。见刘响不说话，吕凯继续道：“你说，那个人要杀的会不会是明诗阳？”

听吕凯这么一说，刘响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了。便对吕凯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人往往就是这样的，一旦胃口被吊起来之后，就会不停的刨根问底。

“我能知道啥！”吕凯见刘响套自己的话，一拍大腿，“你两个在那里站着干嘛？快去把账结了吧，难道要我结啊！”

两个伙计站在门口面面相觑，十分委屈。明明是吕凯说请他们吃饭，却不想成了自己做东。但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两个家伙昨晚和明诗阳炸金花，输光光了。

见两人面露难色，吕凯一拍大腿叫道：“我草，你俩不会没钱吧！我也没带啊！我是警员不好赊账的，赶紧想办法！”

三个人在说话，刘响听得明白，心中暗骂吕凯不是东西！明明正说着吴凯和明诗阳，把刘响胃口吊起来了，得，不说了。这是明摆着算计自己的姐夫啊！生气归生气，但小舅子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警员不好赊账的！

想到此，刘响站起身向着菜馆里走去。看到自家姐夫往里走，吕凯忙喊：“姐夫，不用你来啊，哎哎！”

一番操作下来，两个站在门口的伙计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憋着笑偷偷向吕凯竖起了大拇指。几分钟后，刘响领着自己的一只鞋走了出来。

“去，把我鞋弄干净！”刘响将鞋扔给了其中一个小伙，又坐回方凳，“账结完了，接着说吧！”

“瞧你说的，好像你不结账我就不说一样！”吕凯算计得逞，心中美出了花，接着道：“五年前清水四中的命案，还记得吧？”

事情被吕凯这么一点，刘响瞬间豁然开朗，仿佛黑暗中看到了明灯一般，一拍大腿，道：“当然记得！想来，明诗阳也是其中一个参与者。你的意思是……”

“对啊！”吕凯没等刘翔说完一声尖叫站起身来，右手顺势插进裤袋拿出烟火，点上之后，又说：“你想，据我所知吴凯那小子虽然混是混了点，可他在道上没留下过任何把柄在别人手里。再说，他们都是些小屁孩，打个架泡个妞还不至于杀人啊！”

“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没有依据的！”刘响皱着眉头抽着烟，仿佛黑暗中的那点光又他妈暗下去了。

“依据？要啥依据？袁志鹏和张光军被害有依据吗？”吕凯将手中抽了半截的烟丢在地上踩灭，又道：“我敢和你打赌，凶手一定是认错了人，才误杀了吴凯！”

刘响没有说话，嘴里含着烟，两眼微眯，将鞋穿好站起身，抬头吐了一口浓烟，道：“喝酒了就不要回所里了，去家里一趟，我给爸妈买了点东西，你带上回去看看二老。”说完，刘响便起步前行，走出三米后回头又说：“今天说的话，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到处再说了，小心惹来麻烦！”

“切，没事！”吕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