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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端着茶刚过来就见自家娘娘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把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冲着李易点点头,李易便退了下去。木兰知道这种时候许追只想静静的想事情,不愿人多打扰,就远远地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过了不一会儿,许追抬起头,眼睛里晶晶亮的看着木兰,木兰笑着过来:“娘娘是想到什么主意了吗?”
许追撑着躺椅站起来,脑子总算是清明了许多。
“木兰,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清闲不得
清闲不得
御书房
宋衍琮下了朝就一直坐在御书房批改奏折,一派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形象。
明泉再次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已经被静止了的笔滴下的墨染污了的一本奏章挪了挪,一大滴墨“啪”地一声就掉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上,那声音有些响,总算是让“勤政爱民”的皇帝陛下回了神。宋衍琮看着明泉手上的那本可怜的奏章皱了皱眉:“去,把这东西撕碎扔了。”
明泉遵旨而行,“哗哗哗”撕的那叫一个痛快,碎纸遍地,自有小宫女来收。明泉悄悄的看了一眼,好像是选秀的事情。额明泉悄悄地瞥了一眼宋衍琮,难怪陛下不高兴了。
宋衍琮确实是不高兴,昨晚上在许追那里憋了一肚子气回来,然后上了朝那帮子老迂腐又提起了选秀的事情。他的意思是选秀劳民伤财,他又不是喜色之人,后宫中有那么许多人已经足够了。可是朝中众人却是非常团结一心的前来反对,宋衍琮还没有见识过这些人居然也会有统一战线的一天。
他不是傻子,当他不知道这帮子人存了什么心吗?左相和右相一向是水火不容,这次却是摒弃前嫌不过就是因为他两家都有适龄的女儿可以送进宫来。想以此为筹码,争取以后更大的权势地位。
宋衍琮冷笑一声,是你们自己愿意撞进来的,那就别怪朕了。
小宫女收完便退了出去,地上一丝痕迹也没有。明泉想了想还是说了:“陛下,刚才福宁宫派人来传话,说秦贵嫔病了,想让陛下去看看。”
“病了?精神病吗?”
明泉道:“来人并没说是什么病,奴才知道陛下心烦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她。”
宋衍琮“唰”地一声把手中的笔扔到了地上,语气不善:“朕有什么可心烦的!”
明泉见他这明显口是心非的样子忙跪下请罪:“是奴才的错,奴才失言。”
宋衍琮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了想,突地笑了:“朕和你置什么气,有的时候朕真想冲到她面前揍她一顿。可是啊,朕却是舍不得唉所谓怜香惜玉啊!”
明泉被这拖长的尾音弄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怎么办?他突然觉得不认识这位主子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好可怕的感觉,分分钟逼死他的节奏。
“你起来吧!去告诉太医院好好医治秦贵嫔。这人怎么就病了?呵,肯定是昨夜见不到朕相思成疾的。唉所谓饥渴啊!”
明泉一抖,忙起身谢恩然后退到了门外。鹿远在外边守着看着还算镇定的明泉踏出了门之后脚下抹油般溜走的身影若有所思,陛下折磨明泉的功力真的是不减当年啊!
秦宓昏睡了过去,做了一个梦。
一片荒凉的荒地之上,一片叶子也看不见。整个视野中全是昏黄的色调,混沌到看不清前路。她一个人拖着长长的裙摆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突然眼前一下子开朗起来,犹如拨云见日一般。
秦宓看清了面前的一切,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上变成了一个极大极深的井,大到看不见边际,深到如万丈深渊。她尖叫一声一步步的往后退去,却不想绊到了裙摆上,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阵疾风袭来,井口像是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然后一个虚影从井里缓缓地探出身子,手上还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尸体。
“知鹊,你是知鹊?”秦宓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襟往后蹭着。那虚影笑了,一点一点的飘过来:“是啊!奴婢就是知鹊,被您打死的知鹊。我现在就来报仇了,娘娘,陪着奴婢一起下地狱可好?”
“不要,你不要杀我,我不能死。我是陛下的宠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秦宓眼泪急速的掉着,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知鹊的鬼魂停在半空中,手一松,尸体就落在秦宓的面前。
“啊”
知鹊呵呵笑着:“我只要你的命,要你变得和她一样。”她说着伸手死死的掐住秦宓的脖子
“娘娘这是怎么了?”玲珑眼睛倏地睁大,看着抓住锦被一角往自己脖子上缠的秦宓,放下药急急的冲过来制止住。秦宓还在昏睡,脸色已经被自己勒的通红。她抢下来之后秦宓的脸色才渐渐好转,玲珑喘着气,腿有些发软。
“玲珑,你怎么了?”小曼端着一盆水进了屋。
“没什么。”玲珑心里慌就没说实话:“对了,你刚才怎么没守着娘娘,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娘娘睡得满头是汗,就打了水过来给娘娘擦擦脸。太医都说了娘娘太累了需要休息,喝了安神药之后娘娘睡得极好,会出什么事?”
玲珑目光闪了闪没再说话。
小曼放下水,用毛巾润湿了仔细的给秦宓擦着脸。
——
祺华宫
方浣斜靠在湘妃榻上,长长的金色护甲轻轻地抚着手边的那柄玉如意上:“触手生温,玉质温和,果然是极品。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本宫,崔婕妤真是破费了。”
崔婕妤坐在下首闻言忙道:“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这玉如意是臣妾的母家前些日子寻来的宝物。嫔妾想着自身粗陋不配用,就送来给娘娘安枕,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方浣长长的睫毛垂着,把手中的如意递给了一旁的梦晶收好。她坐直身子,头上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那金色的流苏极是华贵。她是并州敦敬候方燮之女,并州向来是兵家要塞,敦敬候坐镇并州多年功绩自是不必说。他膝下唯有一女,自是万事都给她最好的。方浣从小这般长大,可以说是天生的贵女,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逼人的贵气。
“若是本宫没记错,那日贺薛昭容有孕之时,许充媛也是送了玉如意过去,好像还是一对。做人做事,成双成对才好。”她微微一笑,见崔婕妤脸色一晒又道:“她那一对玉如意还是初入宫之时陛下赏的,陛下御赐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如今后宫之中薛昭容的龙胎才是最为贵重的,以御赐之物恭贺薛昭容腹中的龙裔当真是最适合不过。平日里不见她和薛昭容有大的走动,也难为许充媛肯舍得,真是难得啊!”
崔婕妤越听这心里越不是滋味,方浣这话中有话,听在耳里极是讽刺。
方浣妆容精致,笑起来却是让崔婕妤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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