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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史匆匆对阿娇告别，领着两个人出了妓院，随着百花楼的距离越来越远，四周热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光线也暗了下来，一行三人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摸黑前进，路过人家时更是不时传来一声声狗吠，好像在未知的黑暗中随时都会冲出来一样，张康不自觉的往张青史那依去。

张青史拍了拍张康的头，为了缓解此时有些沉闷的气氛问道：“小康，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爹一直都没有回来，我就去找元谋哥哥，元谋哥哥带我来的。”张康乖乖的回答。

“怎么，你也知道去那个地方不光彩？”元谋冷冷的说。

张青史疑惑的看了眼元谋，不过天太黑，看不清神色，但是元谋的嘴什么时候变这么利了？以前虽然不爱搭理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对人冷嘲热讽啊。

走走停停，几人靠着元谋的带路，顺利的摸黑来到了元谋家，元谋家是镇子上的一个小民房，虽然很普通，但是总体来说比张青史深山老林中住的那栋茅草屋要好不少，张青史把元谋送到家后正要离开，元谋出人意料的开口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屋内的油灯亮起来，照亮了小屋。

“呃，我去私塾那，跟小玉挤挤。”私塾那么大一个院子，里面的房间不少，应该够他跟张康挤一晚上。

“私塾还在镇子那头，走到要不少时间，而且你不觉得现在天太晚了吗？”元谋冷静的说。

是啊，小玉一向早睡，现在一定睡着了，这么晚去打扰他的睡眠实在不好，而且三更半夜的敲门，被当成贼了可不美。

“你们晚上……就在我这里睡吧。”元谋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

什么？“你这里？”张青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元谋的房间，只有一间卧房，也只有一张床，而且那床还不是太大。

“怎么，嫌地方小？”

“不不不，怎么会呢……”张青史不知道元谋今天是吃什么炸药了，虽然自己逛妓院的事一定为他所不齿，但是也不用一直摆着张臭脸吧，他不是曾今也进过妓院吗，再说自己什么都还没干呢，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开始揉眼睛的张康，想想张康明天还要上学，张青史妥协了：“那我们就打扰了。”

“哼”元谋别扭的哼了一声，去衣柜了翻来翻去，半天后，丢给张青史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洗澡，水在后院，一身脂粉味。”

“呵呵。”张青史暗自低头闻了闻，有那么大味吗？他怎么觉得酒味更浓些。

张青史来到后院，只看到了一口水井，去厨房找找，也没有发现任何热水，正想自己打点水烧热，元谋走了过来。

“小康睡了。”

“哦，睡了就好，明天还要上学呢。”张青史用力摇着，这水还真不好打，好不容易弄上来，提着水正要往厨房走。

“你干什么去？”元谋问。

“烧热水啊。”

“烧热水？”元谋愣了下，回答道：“我这里从来不用热水。”

“不用热水用什么？”张青史停住步子，把水桶放到地上。

“用冷水。”

“冷水……你不是开玩笑吧。”冷水，这可是三月天啊，用这冰冷刺骨的冷水洗，天啊，他说真的？

“对，冷水。”说完元谋走到张青史身边，抬起他打的那桶水当头淋下，哗啦一声，张青史的身上也被溅到了不少，冷的一哆嗦，再看元谋，从头湿到脚，水珠顺着发丝不停的滴下。

“你，你用冷水吧，我受不了……”张青史僵硬的抬头看了眼元谋，又僵硬的低头拾起木桶，再次打了桶水，抬到厨房去。

当张青史把自己打理干净后，元谋早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回到卧房，就见元谋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坐在桌边，张青史不得不承认用冷水洗澡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用烧热水，节省时间。

要开分楼

“在看什么书？”张青史一边用干布擦着头上的水珠一边顺口问，走到床边，帮张康拉了拉被子。

“兵书。”元谋答，却在抬头的瞬间愣住了，视线直直盯着张青史拿来擦头发的那块布。

张青史也注意到元谋的目光，动作不由僵住，心里升起了丝不好的预感：“这块布，之前……是做什么的？”

“是……没什么，你用吧。”元谋有些不自在的回答，眼睛垂了下来，视线再次聚集到手中的书上。

张青史狐疑的看了元谋一眼，拿下布认真的观察了一会，挺干净的，应该不是抹布之类，算了，反正只是擦头发，用什么布不是用。

“咳，你睡吧。”元谋眼角余光看到张青史的动作，不由咳道。

“哦，那我睡了，哈……今天还真累。”张青史见头发不会往下滴水了，就把干布搭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气爬上床，小康在睡梦中察觉身边有人，小手自动伸过去，摸索到张青史的腰，牢牢抱了上去。

“我睡了，你什么时候睡？”张青史调整了个姿势，让张康睡得更舒服一点，瞄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没想到元谋晚上这个时候都还不睡，真是比他这个夜猫子还夜猫子。

“你睡吧，我待会睡。”

“哦，那你上来的时候如果睡不下，不要客气，把我往里推。”张青史打量了下床上所剩不多的位置，提议说。

元谋听到张青史的话，一直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丝微小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见。

一夜无话，张青史除了在半夜的时候感觉到些许动静，睡得很安稳，第二天天没亮张青史就被人摇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是小康啊，等等，让我再睡一会……”说着眼睛又要闭上。

“爹，爹……起来了，时辰到了……”张康锲而不舍的摇着张青史，他已经习惯了，这是每天早上都要上演的戏码，唯一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观众。

“好，好……我眯一会……就一会……”张青史闭着眼睛努力跟周公拔河，一会后，终于缓缓的撑开了千斤般重的眼皮。

“你还真难叫醒。”元谋观看了全过程，对张青史的赖床过程嗤之以鼻。

嗯？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张青史一愣，看到元谋，才想起原来昨晚不是在自己家睡的，不由讪笑着爬起来。

张青史洗漱后三人一起吃了个简单的早饭，然后就各忙各的去了，张青史要送张康到私塾去，然后还要去趟酒楼，元谋则要去衙门当差。

……

日子继续过，不过张青史自签下了那份协议后去找夏泉娘的次数少了，也很少再向夏泉打听他娘的消息。

夏泉起先疑惑，后见张夫子似乎真的没有娶她娘的打算了，不由悄悄松了口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想张夫子娶她娘，一则不想多出来一个便宜爹，二则他对这个张夫子的印象很好，也不想他娶了心里只有那已死的爹的娘。

酒楼生意红火，张青史越来越忙，私塾里有一半的学生都是这里乡绅的公子，经过这些小少爷在自家家长面的鼓动，林家在张青史的酒楼里举办了第一个宴会，给林小公子林飞的庆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