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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讶异地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张易辰。
张易辰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道:“其实恋奴对你的心思,我早已了然。”
白云暖心里一咯噔,但见张易辰笑容清明,她便试探问道:“王爷不生阿暖的气吗?”
“别人喜欢我的妻子,这何尝是我妻子的错?只能说我张易辰眼光好,挑了个人人艳羡的女子做妻子,我要提醒自己,日日做好自己,让我的妻子眼里只容得下我容不下别人,那么无论什么蜂什么蝶都不能撼动我的家分毫了吧?”
白云暖感动得有些想哭,这就是张易辰和章乃春的区别吧!前世,她和章乃春原也新婚快乐过,偏生章乃春耳根子软,听不得章思颖半句造谣挑拨的话,而对她疑生暗鬼,以至后来他们夫妻不睦,家门不幸。而张易辰却是这样胸襟宽广的奇男子,试问,哪一个女子会不渴望有这样一个疼自己怜惜自己懂自己的丈夫?
这一辈子,她白云暖是赚到了。
??白云暖机智劝恋奴
白云暖怎么也没法想到,静依公主竟然找张易辰说过恋奴与自己的事,自然是编排了一些谎言,若不是张易辰信她,只怕前世的悲剧又要重演一遍。
“王爷,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呢?”白云暖鼻头发酸。
张易辰搂住她道:“你是我的妻子啊!你为我生了四个孩子,我怎能不感激你,不深爱你呢?”
白云暖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缤纷而下。她紧紧依偎在张易辰怀里,心里有一个执念: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妻子。
“阿暖,公主府,我陪你一起去吧!”张易辰提议。
白云暖幸福地点了头。
当张易辰与白云暖并肩出现在静依面前时,静依有些吃惊,到底是背着白云暖在张易辰面前搬弄了是非,静依有些不自在。
白云暖和张易辰互视一眼,特别真诚地对静依道:“公主,今日我们夫妻二人来,是要和你开诚布公的。”
“开诚布公什么?”静依不悦,“是要和我说皇叔是如何纵容你成为这些年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吗?”
“静依,叔叔和婶婶今日到公主府来是要帮你的,如若你觉得你和恋奴真的过不下去了,也不愿和恋奴过下去了,那么叔叔[和婶婶即刻就走。”张易辰道。
静依苦笑起来:“成亲这么多年了,驸马如果有心对我好,早就好了。他心里只装了婶婶一个人,静依只是个可怜的女人,青春又如何。貌美又如何,有权有势又如何,终究是不如婶婶……”
看着静依眼里噙泪的落寞模样,白云暖心生怜悯,她柔声道:“所以静依,我和你叔叔来帮你呀!”
静依一颤,抬眼看着白云暖真诚的眸子。
张易辰送白云暖到了恋奴的屋外便止了步。
白云暖道:“王爷不与我一同进去吗?”
张易辰摇头:“我想。恋奴有些话是不好当着我的面对你倾诉的,爱一个人没有错,我们不要去责怪他。毕竟在我们面前,恋奴还只是个孩子。他是个迷路的孩子,现在需要你将他领出来,领到正确的方向上。而除了你。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张易辰握了握白云暖的肩,给了白云暖一个笃定而鼓励的笑容,道:“我在这里等你。”
白云暖点了头,深吸一口气进了恋奴的屋子。
恋奴的屋子里显得昏暗,窗子没开,灯也没点,暗摸摸一片。白云暖只能隐约辨认出躺在窗前榻上蜷缩成一团的黑影是恋奴。
白云暖走过去,将窗子打开。天光透过窗棱泄漏进来,恋奴用手挡在眼睛上。浑身颤了颤。
看到白云暖,他也丝毫不像过往那样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是依旧瘫着。
白云暖走到他身边,伸手便抽打他的屁股,恋奴吃痛,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表姐,你这是干嘛?打疼我了。”
“还知道疼啊,说明你还活着嘛!一个大活人,年纪轻轻,还是当朝皇上最宠爱的驸马爷,却蜗在屋子里一滩烂泥似的,成何体统?”白云暖毫不留情面地训斥恋奴。
恋奴难为情,但又面子上下不来,嘟囔道:“我不要你管。”
白云暖看着恋奴矫情又孩子气的模样,又可气又可笑道:“你这辈子不就是妄想着被我管吗?”
恋奴语塞,于是垂了头,不敢看白云暖。
白云暖在恋奴身边做了下来,一把把头靠在了恋奴肩上,恋奴就如触电一般弹开了。
白云暖不解地看着他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心底里不就是想和我这样亲密接触吗?何以如此反应?”
恋奴再次语塞。
白云暖越发有了打趣他的意思:“怎么?你难道不是真心喜欢我吗?你暗恋了我这么多年,如今心中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你为什么又退缩了呢?我今儿来,原是要探明你的心意,回去劝说王爷让他成全你我远走高飞的,我不能看着你这么消沉下去。”
“表姐,你何苦挖苦我呢?”恋奴终于忍不住说道。
白云暖道:“我何曾挖苦你来着?我是说真的。”
“表姐——”恋奴腾地站起了身。
白云暖也站了起来,灼灼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为了我你不肯接纳静依对你的爱意,你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硬生生逼成了一个闺阁怨妇,你既然心意如铁一心爱我,我总要回应你一些什么?我是你的表姐,我们姐弟情深,我断看不得你为了我毁了自己,所以我是真的要和你远走高飞的,而你竟然望而却步,难道你对我,其实只是叶公好龙?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施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五色无主。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一些人爱好某种事物,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爱好,甚至是惧怕、反感,而你就是这叶公,而我做了你心中这么多年的天龙,被静依恨,被静依怨,被静依不齿,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些年表姐白担了这虚名,恋奴,这些年,你对表姐好狠毒好残忍哪!”
白云暖步步紧逼,脸直贴到了恋奴的脸上,恋奴只觉喘不过气来,一下就瘫坐到了榻上。
他喘着粗气,颤抖着唇,说不话来。
白云暖道:“恋奴,其实你心中也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的执念,是你自己给自己制造的一个梦,现在你再不从梦中醒来,你的家人都要被你拖累了。你难道一点儿都不体恤你大哥吗?他因为你的牵累。官位都要不保了。恋奴,醒醒吧,静依是无辜的。她那么爱你,你如何忍心为了一个不该做的梦而辜负了她,毁了原本属于你俩的幸福?”
恋奴心潮澎湃,此刻他震动的心绪却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是如木头人一般呆坐着。
白云暖道:“你好好想想吧!你是当年的状元,寒窗苦读,技压群雄。你何等聪明,其间的道理又何须旁人替你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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