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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景似是想起什么来,他看了眼熟睡的茜茜,低低地笑了声:“茜茜刚生下来时总是哭闹不止,任是谁哄都无济于事,将阿姐闹得头昏脑涨,也就见了我后会破涕为笑。阿姐那时候还开玩笑说,要将茜茜送给我。”
半日下来,南云能看出来萧元景是真心很疼爱这小姑娘,她先前怎么都想象不到萧元景哄孩子的模样,只觉得新奇又有趣。
小孩子总是缺睡,等到茜茜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要临近傍晚了。
成玉没再久留,等萧元景又拿野草亲手编了几个小玩意后,便带着依依不舍的茜茜回家去了。
南云看得愈发惊奇,她着实没料到,萧元景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这些。
“这个给你了,”萧元景将一只草编的蝴蝶扔到了南云怀中,一边向书房走去,一边吩咐道,“来给我研墨。”
南云接过那蝴蝶,随即跟了上去。
她在正院数日,已经记下萧元景的诸多习惯,知道他每日都是要练两张字的。至于写什么,则是全看心情,有经史子集,也有山水游记,甚至于还有佛经。
在南云看来,萧元景的字已是好极,至少她是挑不出什么不好来的。她安安静静地研了墨,垂手侍立在一旁。
很少见,萧元景今日写的竟是篇兵书。
南云凝神看去,发现纸上字迹也不似往日那般飘逸不羁,笔锋间透着些掩不住的锋芒。
所谓字随心动,她不明白萧元景这是怎么了,明明方才还在耐心十足地给茜茜编蚱蜢,现在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两张字写得一气呵成,萧元景放下笔,回头见着南云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一顿,而后抬手将那纸团了扔到一旁。
“若我没记错,你是认得字的。”萧元景在一旁坐了,同她道,“来写几个字看看。”
南云并没推辞,上前来拿了支略小些的笔,蘸了墨,提笔来写。
她已经许久没写过字,刚落笔时似有些生涩,但很快就流畅起来。
大多闺秀练得都是簪花小楷,娟秀规整,但南云的字迹却不大相同,行云流水般,又不显虚浮,自有筋骨。
这绝非是朝夕间能练出的字,已远胜过大多男子。
这让萧元景很是意外,他原以为南云只是认得些字,念过几本书,如今看来当是经年累月的学问才对。
但那字迹细看起来又仿佛是有些眼熟,萧元景眼皮一跳,想起了前些日子看过方晟写的诗。
两人的字迹细看起来确是有三分相仿的,只是方晟的更规矩些,尽在框架中,南云的则更为自在随心。
萧元景心中涌出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件他看中的古玩,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了别人的手,有种微妙的不爽。
让他想要在上面落个自己的章,再不许旁人动。
南云放了笔,乖巧地站在那里,却只见萧元景先是颇为意外地笑了,结果片刻后那神色又复杂起来。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敢说话,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着,十指交缠。
片刻后,萧元景忽而抬手拉了她一把,让她顺势坐在了自己膝上,目光沉沉,手落在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上。
南云低低地惊呼了声,随即又紧紧地抿了嘴,杏眼睁大了些,有些无措地看着萧元景。
“你今日穿这衣裳来,”萧元景绕着她腰间的系带,低声问道,“是为了什么?”
第024章
离得太近了。
南云的鼻端盈着股熟悉的檀香,虽然很浅淡,但却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手足无措得很。
萧元景意味深长地问了那么一句,但却并没有催促她答的意思,反而慢悠悠地绕着她腰间那繁复的结,又轻轻地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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