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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焉谷语一脸惊喜地朝后瞧去,来人果然是谢开颜,逍遥侯的小女儿,也是她的手帕交。“谢姐姐。”
谢开颜从马车跳下,着一身天青色的男装,长发全束在脑后,俨然一个俊秀公子。她五官长得颇为英气,在美人排行榜里多少也算独树一帜的美。
“小焉儿。”
“谢姐姐。”两人许久未见,焉谷语万分欣喜,拉着谢开颜的手心疼道:“你怎么瘦了。”
“是么?”这下,谢开颜是真的开了颜,嘿嘿一笑道:“瘦了好。”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帝都城里的男人婆。”辛逐己故意将“男人婆”三字念得抑扬顿挫,摆明是要嘲笑谢开颜,“没个好爹买票,怕是连美人排行榜都上不去。”
“逐己妹妹,我一直觉得你的名字取得特有味儿。”说完,谢开颜嫌弃地摇摇头,“奈何你自己不争气,配不上这名字。”
“我配不配自己的名字与你何干!男人婆!”辛逐己使劲捏着团扇搓扁,恨不得手里拿的是鞭子,纵然抽不了人,抽几下地面也好。
自小到大,谢开颜不知被人骂了多少次男人婆,早听腻了,“你瞧瞧你,每次小焉儿到哪儿你便到哪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小焉儿呢。我看啊,你该改个名字,叫辛逐焉。”
“噗嗤。”焉二笑出了声。
焉谷语抿着嘴,面上没笑,眼底却泛着明显的笑意。
“好,你们俩都给我等着!”辛逐己气疯了,使劲推了身旁的丫鬟一把。
“哎呦。”丫鬟被推到在地,半点怨言也不敢有,起身匆匆追了上去。“小姐,等等奴婢!”
“嘁,没劲儿。”谢开颜仰头瞧了瞧斗奴场的大门,“小焉儿,你来斗奴场是?”后头的话,她没说下去。
“不是。”焉谷语果断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不想提。”梦中之事,她没打算同谢开颜说,一来怕给她热麻烦,二来,谢开颜性子直,藏不住话。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像你爹那样给你说教。你喜欢就将他娶回家,我全力支持你。”谢开颜搭着焉谷语往前走,略带羡慕道:“有心上人是好事。倘若哪一日,我遇着个男人对我英雄救美一定以身相许。”
“嗯……”焉谷语哭笑不得,她是真不懂谢开颜,凭一个英雄救美便要以身相许?她才不会如此。
“可惜!我就是遇不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认识的都是些文弱书生。”说起周遭的男人,谢开颜满脸鄙夷,“走,我们去望江楼吃饭,顺便,我给你说说外出收账的事。”
“好。”焉谷语笑着应声。
*
丞相府。
焉问津端坐于主位,古板的面上阴云密布,比锅底还黑。一旁,陈鱼抿着嘴没敢说话。
与此同时,焉夏致翘首望着大门,眉梢眼角皆是藏不住的快意。
没一会儿,焉谷语进入前厅。她一看焉问津的脸便慌了,直觉告诉她,父亲晓得了她去斗奴场的事。
“爹。”她甜甜地喊了一声。
“去哪儿了。”焉问津开口,字句间携着一股磅礴的气势,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说实话。”这三字他说得很重,像是从半空中砸下来的。
焉谷语没法子,只得坦白道:“我去了斗奴场。”
“爹爹,她承认了。”焉夏致插嘴,得意地瞧着焉谷语,“该罚!”
“夏致,少说话。”陈鱼喝道,她瞧瞧焉问津与焉谷语,立马催促着焉夏致回房,“你快回房去。”
“哼。”气恼地哼了声,焉夏致起身就走。
“我之前同你说过什么?不该管的事别管。”焉问津黑着脸,心头怒意难遏。他不让焉谷语去蹚浑水是为她好,谁料她竟这么不听话。“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是觉着我不会罚你是不是?”
焉谷语咬牙不语。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自然,她晓得自己去斗奴场见赤獒会惹祸上身,但为了不让梦中之事发生,她必须冒这个险。
“以后不准再去那地方。”焉问津发话,冷冷地望着焉谷语。近来,皇上逐渐削减他的权力,想必不日便会有大动作。
他没权便保不住丞相府。这风口浪尖上,自家女儿使性子不听话,他哪儿会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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