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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狱卒提了一批人出去,那些人神色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喜色。
只是第五日,阴暗臭的牢房里却来了一群陌生的客人——一堆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
牢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男女的调笑声充斥着牢房。
狱卒带着艳丽的女人们巡视每个牢房,挑了许多女人和女孩,被挑到的人嚎啕大哭起来。
很快轮到雪容所在的牢房里,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群涂脂抹粉的女人,心里明白她们的身份和目的。
牢房里的女人排成了三排,年老的一排,年轻的一排,还未长大的女童一排。
六个女童被挑了出来,其中有两个是她的妹妹。三姨娘朱氏和五姨娘王氏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求饶。
一个丰腴的女子抬起了雪容的下巴,她身上带着浓烈的香气,媚长的眼睛打量了一眼雪容的脸蛋,道:“这个不错,带走。”
雪容的心沉到谷底。
“这个不行,朋友特地求过情的。”一个狱卒开口
“什么求情,是使过银子吧。”丰腴女子嗤笑道,“这丫头还行,我多出几两银子就是。”
“这可能不行。”狱卒为难地开口。
丰腴女子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问到:“那人使了多少银子?”
“这个数。”狱卒比划了一下。
女子眉心拧成一个结,看了一眼雪容,犹豫了好久,道:“那算了。”
等到那群女人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离开,雪容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她出了一身的汗。
之后的日子,牢里每天都有人被带走,等到第十日,拥挤不堪的牢房已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第十二日的清晨,有两个狱卒把沉睡的雪容喊醒,给所有人系上绳索,一人拿住绳子的一头,扯着她们离开了牢房。
外面的天还黑着,星子挂在天上,深冬的寒风吹得人直哆嗦。那两个狱卒也无精打采的。
一群人渐行渐远,出了高大恢宏的城门口,京里繁华的建筑远在身后,路上变得荒凉起来。
人群里小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测此行的目的地。雪容性格孤僻,不善交谈,并未参与她们的谈话。
过了半刻钟,荒凉纷乱的景色消失不见,广袤的土地跃入视野,隐隐约约还有几处庄子。
“行啦,别说话了。”一名狱卒开了口,“你们也算幸运,这大片地方是官爷们的家产,你们以后就在庄子里干活吧。”
简单说明情况后,两名狱卒终于有了精神,带着身后一大群人到了一处住宅前。
那里早有几名年长的男女等候,他们穿着并不华贵,但很利索,脸上有风霜之色。
简单寒暄后,他们就开始挑人。
有人要会女工的,有人要会养花的,有人挑了高大健壮的妇人。雪容被一个面容普通,头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妇人挑走了,同行的还有一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童。
“我姓李,名秋娘。大家都叫我李姑姑。是静闲庄的管事,你们以后要好好听话。”妇人的声音平平淡淡。
“是。”
“你们叫什么?”
“崔采珠。”
“谭雪容。”
李姑姑点了头,不再说话,带着她俩七拐八拐,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一处庄子内。
庄子用红色的墙围起来,朱红的大门贴着门神。李姑姑喊了一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矮瘦的男子开了门,他瞧了一眼两个娃娃,道:“总算回来了,我去休息了。”
说罢,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李姑姑笑骂了一声“懒货。”带着她们进了庄子,里面有一个小型花园,因是冬天,树木枯败,花草凋零。
穿过一个回廊,雪容惊讶地现,地上有几处鹅卵石铺就的水渠,里面流淌着热气腾腾的水,那水流全都朝一个一方向汇集——一处很是气派的大屋子。
衣袖被人扯住,雪容转了头,同行的女孩对她绽开一抹笑,低声道:“这是一处温泉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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