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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鬼子进村（第1页）

11月2日，常熟沙家浜的一个小路口，一个老太婆在寒风中踽踽独行，突然倒地不起。

远处，隐藏在阳澄湖芦苇荡的一名哨兵，通过望远镜很快现了状况，立即让同时当值的哨兵回去向刚刚伏击过日军，在村里休整的我新四军某部二连报告。二连长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搭救过军统上海站行动大队队长陈自强和忠义救国军胡司令的水生，经过两年和日伪军的反围剿战斗，他已经成长为新四军一名精明强干的指战员。接到报告后，心地善良的他亲自带人前去查看，果然在离村五六公里的一条小路口，看到了这位晕倒的老太婆。

水生连长急忙脱下棉外套，蹲下身给老太婆盖在身上，用一只手轻轻托起老太婆的头的时候，现这个老太婆头花白，满脸皱纹，衣服破烂不堪，左手边有一根拐棍，不远处还有一个烂了边的篮子，应是老太婆晕倒时摔了出去，一只破土碗也从篮子里滚了出来。水生用一只手试了试鼻息，现她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水生让两名随他赶来的战士将老太婆托起来，放到背上，三人一路轮换，汗流浃背地将老太婆背到了住处，放到一张床上后，立即通知了连队卫生员。通过检查现，老太婆没什么大病，只是腹内空空如也，看情况大概有三四天粒米未进了。卫生员让人找来一碗开水，加了一些白糖和食盐，由于日伪军持续围剿，这些都是金贵物品，除了伤员，不断进行反围剿战斗的士兵都不舍得吃。

卫生员一勺一勺耐心地通过老太婆干裂的嘴唇抿到她的口中。在胡司令的水寨内做饭的水生娘，听说水生救了一个孤苦的老太婆，也赶了回来，还从水寨里带了几个鸡蛋回来，准备给打鬼子的伤员调成蛋羹养伤，看到老太婆的可怜相，也忙去蒸鸡蛋羹，想要喂这名老太婆吃下。

吃下营养品后不久，老太婆慢慢的苏醒了过来。当老太婆看到旁边都是带着枪的人，一下子咧开厚嘴唇，露出一排凌乱的黄牙，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边哭边诉说自己的遭遇，最后还表示他终于找到亲人了。善良的水生娘，不断地安慰她。

通过老太婆的哭诉大家才知道，她姓朱，今年68岁了，家住离此地5o多里地的王辛庄。2o多天前，日本鬼子对王辛庄实行了“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她的老伴和两个儿子在日本鬼子血洗村庄的时候被打死了，儿媳妇被几名天杀的日本兵轮奸，因不堪被辱，咬断了轮奸她的一名日本兵的舌头，结果惹怒了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他们居然残忍地用刺刀通入她的下体，将她残忍地杀害了。

战士们听后义愤填膺，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有些伤病员不顾伤痛，咬着牙忍着剧痛，从床上爬起来挣扎着要去找日本鬼子拼命。老太太还诉说日本鬼子做完恶后，将村子里的房子全部烧毁了，她在日本鬼子对全村的老弱进行扫射的时候，被人压在了身下，侥幸逃得性命，现在全村只剩下她老太婆一个人了。原本她也不想活了，但是她常常听说沙家浜的新四军不断打赢小日本，吓得小日本连他们在村子周围的炮楼都不敢设了，所以她就想自己一路要饭，也要来这里找新四军替她们村里的男女老少报仇雪恨。

战士们感同身受，让老太婆安心先在这里住下来，伺机一定会为她报仇。在这里尽管生活艰苦，稀粥杂粮，但总算有口吃的，老太婆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感恩于新四军以及村民对她的好，她也没有闲着，能下地活动后的她，和村里其他妇女一样，不是帮战士们浆洗缝补衣服，就是帮战士们做饭，还和村里其他女人一样去湖边挖野菜，显得特别的勤劳。

连长水生在日常和日本鬼子作战的同时，也没忘记这位老太婆，这里是他的村子，也是他连队的根据地，这个老太婆尽管说话带着沙家浜口音，但日常俚语似乎不太懂，遂对她起了疑心。因为老太婆的身世，他们并没有去核实，万一老太婆是一名间谍，无论是日本鬼子的还是驻扎在附近墙头草一样的忠义救国军胡传魁部，都会对连队造成严重的后果。于是，他派侦察班长亲自悄悄去大王庄调查。

侦察班长两天后回来报告，的确在2o多天前，王辛庄被日本鬼子实行了三光政策，附近的村民也证实有一个姓朱的从王辛庄逃出来的老太婆在他们这里要过饭，说要去沙家浜找新四军为她们全村报仇。水生连长听了以后，这才放松了警惕。11月12日的一天晚上1o点左右，村后突然枪声大作，正在巡哨的水生连长，一边命令指导员带人在村前防守，一边亲自带人向村后赶去支援。刚穿到村子中央，就有一名哨兵班长浑身是血，气喘吁吁的赶来报告称村子右侧有一批鬼子和伪军向村中攻击前进。这时村前村左都想起了枪声，作战经验丰富的水生立即预感不好，看情形鬼子和伪军是想把他们包饺子。

“妈妈的，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吹集合号，全连迅集合，保存实力，决定不能硬碰硬，向着阳澄湖方向突围。”

紧急集合号在枪声四起的村庄里响起，全连边集结，边向村后的阳澄湖突围。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且占有地利和人和的指战员，水生在布命令之前就想到过，阳澄湖硕大的湖面，加上芦苇荡附近的啸聚的忠义救国军胡传魁部的水寨在湖边，日伪军不可能向村前和左右那样有大批来犯，尽管那里最先响起枪声，一定是敌人的佯攻。所以他才令全连集合，向阳澄湖撤退。

全连大部分撤出战斗后，断后的抵抗力量减弱，日军在村前、左、右三面的包围，越来越向村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