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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露爾在椅子上不老實的晃著腿，面前的桌子上光明正大地擺著一杯蒲公英酒。

「酒館什麼時候還把酒賣給未成年了。」托馬不太贊同的看了一眼老闆卡琵莉亞。

「你說這個啊。」

希露爾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本來老闆也是像你這麼說的，但是看我拿出了一大把摩拉之後就給我了。」

他臉上帶著小計謀得逞似的笑「金錢的力量很好用吧？」

「別用這種犯規的眼神看著我。」

希露爾向托馬招手示意他來坐「我是可以喝酒的合法年齡。」

希露爾說著抿了一口杯子裡的酒，看他熟悉的姿態，不是酒中老手也是個酒量不錯的人了。

他喝了一口就興致缺缺的放下了杯子，雖然迪盧克很討厭，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調酒的技術還不錯。只要喝過他調的蒲公英酒，就會覺得別的所有的蒲公英酒都是頂著他的名字的替代品。

嗯…怎麼說得好像迪盧克成了他不可說的白月光一樣。

希露爾臉一僵為他冒出來的想法倍感晦氣，本來想放下酒杯直接走人的，但他看到托馬無可奈何的嘆了聲氣坐在他對面的那一刻，心念一動，一個捉弄人的壞主意出現在他心裡。

希露爾將手中的酒杯推到托馬手邊，推送間微涼的指尖輕輕擦到了他的手背。但托馬無暇顧及這些，因為希露爾倚著臉正用一種沒有惡意但明晃晃寫著找樂子幾個字的眼神看他。

稍顯昏暗的燈光晃的他的嘴唇嫣紅、臉色格外白皙，紅白相映間襯得他更像蠱惑人心引誘人墮落的惡鬼。

他仰著臉淺淺對他笑「喝了這杯酒，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怎麼樣。」

托馬面露猶豫，但他經過片刻的猶豫之後很快就像下了什麼巨大的決心一樣，將手中的酒杯轉到希露爾嘴唇沒碰過的那圈，皺著眉頭一飲而盡。

酒剛入喉，他勉強撐著臉上的笑意想裝作若無其事，抬頭看對面的希露爾時卻突然發現他的身體怎麼變成了好幾個。

頭越來越暈，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模糊，他朦朦朧朧似乎聽到坐在對面的人站起身時的驚訝聲音。

「你怎麼一杯倒啊，搞得我好像在酒里加了料一樣。」

托馬控制不住眼皮越來越沉，倒在了桌子上。

「餵？你還清醒著嗎？還好嗎？」希露爾伸出手指一點點懟他的臉頰。

…明明看著是一個對什麼都遊刃有餘的人，居然是個一杯倒嗎。

「這下可不能怪我不告訴你啊。」希露爾捏了捏他的臉，托馬緊鎖著眉頭，臉被他捏得微微變形的樣子有點滑稽，看著他倒是比剛才可愛多了。

不好把他丟在外面不管，畢竟即使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希露爾出於人道主義關懷，一路扛著托馬到神裡屋敷門口，正好看見門口有個淺藍色頭髮的青年要進去。

「喂，那邊的那個。」

被他叫住的青年回頭看他，那表情冷靜優雅之餘細看還有點錯愕，希露爾緊緊盯著他嘴角旁的那顆痣。

在希露爾目不轉睛的灼熱視線下，他臉上得體的微笑仍一絲一毫都沒有動搖。

「你好，這是…」

他伸手指了指希露爾背上昏睡不醒的托馬。

「把你們家的家政官領回去吧。」

希露爾沒多解釋，不算溫柔的把托馬塞到這個人的懷裡，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回頭看時正好看到那個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立在原地還沒走。

「等托馬醒過來麻煩你告訴他，今天和他玩得很開心。」

希露爾眼裡帶著調侃的笑「下次還想來找我打探情報的話，我隨時歡迎。」

第19章做反派的第十九天

希露爾在外邊瀟瀟灑灑無所事事沒幾天，就接到了一個神出鬼沒的債務處理人傳過來的女士要見他和他一起去勘定奉行所的消息。

反正也沒事他索性先到了約好的地方等她，女士還沒來，希露爾就蹲在街邊啃蘋果等她來。

他正吃得入神，面前正好經過兩個白毛，其中一個人頭上還有一撮兒紅色的挑染。

嗯…真時髦。

他盯著那一抹紅色琢磨著那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兩個人中的一個若有所覺。那個扎著馬尾溫溫柔柔的男人看希露爾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看，又街溜子似的蹲那兒吃蘋果，莫名看著他笑。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在笑他什麼，但希露爾一點也不避諱地對上他的眼睛也盯著他看。

「你在看什麼呢？」

幾天沒見一點沒變的女士出現在他身邊。

希露爾收回看不知名路人的視線，探頭看了眼女士背後，確定她真的沒帶別的愚人眾來。

「你是一個人來的？」

「有你在我還需要帶別人嗎？」女士就算是心平氣和的說話，也有一種輕視高傲的感覺在。

「你相信我就好。」

希露爾對女士的任何決策都無所謂，他不是個好的決定者，但一定是個好的跑腿辦事的。他跟著女士一會兒就走到了勘定奉行所。

門口的役人攔住了他們，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和來意。向內請示了勘定奉行，他們在門口等了片刻，又被檢查了一下他和女士身上沒有神之眼和武器之後役人們就一臉恭敬地請他們進去了。

「至冬赫赫有名的愚人眾，來到稻妻不先面見將軍，不知你們找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