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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得救（第1页）

每一位炼金师都有着狐狸般敏锐的嗅觉，而对于夏尔来说他更是不可能忘记这股极具穿透性的气味。

那是他在异界大6游学的时候，迷失森林中的他曾经无意间撞进一座惨遭异族屠杀的小村落。

那番血流成河，到处挂满尸的场景自不用说，而最让他至今印象深刻的就是弥漫在整个村子上空的那股前所未有的恶臭。

当时距离洗劫已经过去了至少有好几天，大部分尸骸在曝晒下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现象，有的甚至已经炸裂开来将各种东西溅得满地都是。

事实上，当时的场景口述绝非如今口述出来的这般轻描淡写，要知道整个村子划去被掳走的年轻女眷至少也得有数十人。

这么多尸汇聚起来的恐怖气味，就连最为贪食的大渡鸦都被熏得只敢在村庄外围徘徊。

心有不忍的夏尔最终还是将所有罹难者就地安葬，也不得不在恶臭中奔波了一整个下午，至今回想起来还是感觉鼻腔一阵涩。

就在夏尔愣神的关头，臭气就像是决堤般迅泛滥开来，没一会儿便占据了周围所有的空间。

他连忙捏住鼻子，然而这股氨臭就像是嵌进皮肉一般始终挥之不去，带给他一种源自生理本能的不适与抗拒。

就在手忙脚乱的夏尔下意识地望向臭味的源头时，他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深邃的瞳孔中掠过一道蔚蓝的浮光。

此刻，他被灵视加持的视线仿佛穿过层层瘴气与黑暗，重新回到了那个散落着铁架货箱的空地。

在那片染血的废墟之上，本应伏诛的类人怪物竟然顶着横贯全身的铁管，以背对着地面的拱桥姿势手脚并用地缓缓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张被炸得糜烂一片的面孔也跟着倒转过来，各种红白之物顺着耷拉下来的恶心场景足以让目击者永生难忘。

目睹这一切的夏尔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再也忍不住蜷着身子当场干呕出来。

然而此时他的肠胃除了黄疸水之外根本什么都翻不出来，反而感觉更难受了。

此时，站稳身子的怪物似乎同样感应到了夏尔的方位，迈着诡异且僵直的步伐趔趄地向他逼近。

“靠，你这个家伙玩不起是吧？！”

见到这个情景的夏尔哪里还敢顾得上继续呕吐，赶紧迈开两条腿就是转身逃离。

万幸的是，在它重新复活的这段冷却时间里夏尔已经拉开了好一段距离，再加上携带的铁管严重拖累移动步伐，一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远了。

注意到这个情形的夏尔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然而没等把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去，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声响。

这些动静起初只是微不可查的窸窣声，就像是有谁在互相附耳低语，可是集中注意聆听时却全然都是毫无意义的低语和呢喃。

起初夏尔有心想要主动忽视这些声音，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对话的音调开始不断拔高，甚至逐渐辨识到了零星语意晦涩而令人不安的词眼。

【受洗、分娩、喜乐……】

【至洁的污秽、沉湎狂乱、困惑、你我皆有一死……】

【主是不可质疑之主，喜乐战栗皆为鼠奴，终将显圣……】

很快，声音的语气变得愈尖锐乃至扭曲，仿佛有谁在扯着夏尔的耳朵拼命嘶吼，以不容质疑的态度要求他顺从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