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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赴约（第1页）

深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亚法镇里泛起薄薄的雾气。市镇大楼东南方距离约两千尺，一家已经关门歇业的棉花店铺的地下有比上面更大的空间，地下情报网的据点就在此处。今天轮到沃尔沃斯守夜，他躺在一张皮椅上，用一本关于攀岩的旧书打时间。

沃尔沃斯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贾娜从她的卧室里走出。他掏出怀表看了看：“都快凌晨零点了，睡不着？”

“和斯莫克加了几天班，感觉作息彻底紊乱，想睡觉又失眠，有点难受。”贾娜伸了个懒腰，“我去外面逛逛，运动一下或许会好些。”

“嗯，去吧。”贾娜走上地道阶梯，沃尔沃斯继续看书，没有放在心上。作为地下情报网的侦察员，贾娜单独行动是家常便饭的事。

墙上钟表的指针“哒哒”地走着，沃尔沃斯感觉有些不对，贾娜离开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些。怀表显示是凌晨二点，两个小时都足够贾娜把亚法镇走个对穿，显然不是随便散散步的时间。他又等了十多分钟，楼上依然一片寂静，沃尔沃斯站起来敲响其他人卧室的房门。

刚经过数夜通宵奋战的斯莫克没有回应，洛伦兹·星歌打开门：“有情况？”

沃尔沃斯把贾娜的事情说了一遍，星歌披上外套：“斯莫克现在很疲乏，让他休息一晚。走，我们去找找看。”两人推开店铺大门，来到黑暗冷清的街道上；周围一片寂静，变得比之前更浓的雾气让他们只能勉强看清相邻的建筑。

贾娜因为雾迷失方向？星歌和沃尔沃斯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空气中有一股味道。”沃尔沃斯低声说，“和四天前的黑夜异象一样。”

二人正犹豫该往哪个方向走，雾气中忽然掠过一道模糊的影子，身形看上去比较纤细。

“那是贾娜？”沃尔沃斯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就不见了。

“快跟上。”他们沿黑影消失的方位一路追去，但雾变得愈加浓郁，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星歌停下脚步，嗅觉敏锐的他已经预感到危险。

“这里是什么地方？”沃尔沃斯问，白天可以依靠亚法镇的几座地标建筑快确认方位，但在这雾夜中，亚法竟然变成了一座迷宫，无论选哪个方向都是完全重复的巷道。

“我也不清楚，刚才我们经过了几个岔路口，五个，还是六个？”

星歌打算暂时搁置寻找贾娜，先探明情况并找到返回据点的路。忽然之间，本来黑洞洞的两边住房亮起了灯；但这光亮并没有给人以慰藉，反而如同阴冷的毒蛇在四周游荡。

“咔嚓……”骨肉撕裂的声音响起，他们看见乌黑的血喷在窗户玻璃上，慢慢往下流淌。两侧住宅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走到街道上将二人包围，白雾中一对对红点闪烁着。

“吼！”“嘶！”

这些镇民扑上来的刹那，星歌看见他们流出脓血的口鼻和泛着青黑色的皮肤。

“听说明天教会派来的神殿骑士就要到了。”清晨，蕾米莉亚打开旅馆一楼前堂窗户，然后坐到椅子上拿起面包咀嚼着，“能丢给他们去处理是最好的，我们可以趁机偷偷溜掉；你之后有什么计划么？”

舒洛想了想说：“还是接近文明中心的大城市比较好，特务们的手段通常见不得光，很容易与维持秩序的领主和军警爆冲突，如果善加引导，说不定能抓住一举消灭他们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推荐布伦纳斯联邦的根特港。那里是布伦纳斯联邦最大的港口与贸易中心，以繁荣富裕和秩序井然著称。如果那种见不得光的人想在根特港兴风作浪，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驿站买票？”

“感觉不太好，还没有向认识的人道别就急着走多少有点……”

“哎，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嘛。”少女生怕他反悔了似的，“你看，今天也是平静的一天，快走吧。”

二人刚走到门口，蕾米莉亚刚插的旗就应验了——罗伯特又一次急匆匆地走来，后面跟着两个新招募的民兵。

“我的天呐，你能不能别出现了！”她看见豹人就知道大事不妙。

“呃，姑娘您不能把坏事生归咎于传信的乌鸦啊。”罗伯特尴尬地扶了扶帽子，“虽然很抱歉，但确实又出意外了！”

少女双手叉腰：“除非魔物即将踏平亚法，能不能让我们放一天假？”

舒洛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是先让罗伯特先生说说到底生了什么吧。”

“生魂又出现了！”罗伯特焦急地说，“镇子的东南部一夜间几乎成了死城，但东门的守卫说他们什么都没有现，昨晚的雾大得离谱！”

“城墙有没有修补遗留下的漏洞？”

“不，守卫队刚刚检查过，尽管木桩扎得不是很牢靠，但既没有断裂，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蕾米莉亚说：“那它们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