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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6魚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震驚得無以復加，「為，為什麼呀？」

明硯沒有再回答。

6魚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再打擾明硯，自己躺在原地抓心撓肝。他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是6大魚提的分手，這太荒謬了。他想不出來6大魚為什麼要這麼做。

先排除6大魚移情別戀這回事。這傢伙後來又找到明硯結婚，明顯還喜歡，找藉口接近人家。瞧他那樣子，也是虧心得很。

再次，排除明硯喜歡上別人這個可能，以明硯的行事風格，如果他不喜歡6大魚了，一定會直接分手，而不是拖拖拉拉腳踏兩隻船等著6大魚提。

肯定是6大魚的錯，這傢伙到底發的什麼瘋。

「對不起，」6魚小聲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替他道歉。」

明硯睜著眼，背對著6魚，沒說話。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6魚悄悄往明硯身邊又挪了挪，臉幾乎貼到明硯的脊背，能感受到空氣傳導過來的溫熱。抬手給明硯掖了掖被子，偷偷輕輕環住他，小小聲委委屈屈地說：「我好喜歡你呀。」

一夜好眠。

次日，兩人被激烈的電話聲吵醒。

沈白水響完，6冬冬響。開了門，魚球就衝進來：「楊沉電話。」

6魚接起來，那邊傳來老楊悽厲的哀嚎：「出事了，6魚！機房昨晚上停電，伺服器受損！」

6魚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已經坐起來的明硯：「怎麼回事，你先別急，機房不都是雙路電嗎？沒有保護措施？」

通常重要的伺服器機房都是雙路電，一路停電了會自動轉接另一路，保持機房的運轉。即便是小概率的雙路都停，也會有備用電源緊急啟動，並快通知工作人員的。

「我不知道，我正在往公司趕，你也快點來！」老楊那邊是猛按喇叭的聲音，「伺服器里有熱敏元件，完全斷電的話可能會有硬體損毀，艹！」

「你別激動，路上開車注意安全，事情已經發生了，早去幾分鐘也沒用。」6魚怕老楊開車太急，趕緊勸了一句。

「行，你說得對，」楊沉深吸一口氣，腦子裡過了一遍各種解決方案，語氣冷靜下來，「你跟明硯說一聲，我就不單獨給他打電話了。」

「好，」6魚望向明硯，突然被吵醒的男神看著有些懵懵的，向來一絲不亂的髮型翹起了幾根毛毛，嘴巴不由得開始往耳朵後面咧，控制不住地犯賤，「哎，你怎麼知道我昨天晚上跟明硯睡在一張床上的？」

老楊沉默了三秒鐘，在紅燈處拉下手剎，深吸一口氣：「6魚，我草你大爺，草你二叔，草你三爹！你特麼一會兒最好穿件防彈衣來！啊啊啊啊啊啊！」

第23章拉閘

6魚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明硯：「老楊最後說的什麼？」那麼大聲，他沒聽清。

「說了個排比句，」6魚似模似樣地嘆氣，「你說這事弄得，把老楊逼得都會唱rap了。」

明硯：「？？？」

玩笑歸玩笑，正事要緊。伺服器受損，如果出現大量數據丟失或者硬體損傷，會直接影響到五天後的直播。

兩人迅洗漱換衣服，開車往公司衝去。

公司大樓已經拉上了警戒線，有警車停在樓下，所有來上班的員工也都滯留在大堂里，而完美秘書小江，正提著一兜早餐等在門口。

「6總，明總，大樓已經封鎖，警察正在勘查現場還沒下來。」小江將兩人份的早餐遞給6魚。

6魚驚奇地打量笑容完美的小江，這工作能力，這反應度，讓他當ceo都不為過：「做得好。」

小江露出個靦腆的笑：「我也沒做什麼，都是按照沈總的吩咐做的。」然後很是興奮地看了明硯一眼。

6魚不著痕跡地擋在明硯面前。

明硯低頭看了一眼智腦，早上他們還沒出發的時候，沈白水自行發送了一條信息給小江。

【小江，馬上報警，告訴警方損失可能過刑事案件，讓警察協助封鎖大樓，在我到公司之前，一個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這語氣，並不是明硯平時發消息的口吻，而是沈白水在小說里的慣用語。作為沈總的死忠粉，小江能清晰地區分出來。

6魚：「……」

智腦發消息分為兩種，一種是主人自己手打或者語音的，也就是傳統手機那種發消息方式；一種是交代智腦自行發送的，比如明硯交代一句，「智腦，發消息給小江讓他報警」。

智腦自行發送的信息，語氣、內容就由智腦自行決定。

小江知道明硯的智腦助理是沈白水，並且儲存了比尋常智腦更多的沈白水信息，因此演出來的沈總是最像的。

明硯垂眸，什麼也沒說。他根本沒有交代沈白水給小江發消息，這確實是「沈總吩咐的」。

「都怪我。」老楊滿臉愧疚地走過來，一邊啃包子一邊說起目前的狀況。

昨天他們技術部做完了最後一套基礎數據，楊沉想著第二天又要加班加點做方案的數據預備，就讓他們早點回家休息。自己則跟幾個總監出去喝酒，公司里沒有技術員守夜。

「到底是怎麼斷電的？」6魚拍拍老楊。

老楊狠狠咬了口包子：「有人拉了電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