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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倒立尿尿！你小子別亂講！」起初還挺感動的6魚，越聽越不對勁，一把將魚球扯過來，試圖捂住它的嘴。這小王八蛋，竟敢在男神面前敗壞他的形象。

明硯見他這動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他是用你的智腦說話，捂嘴沒用。」

6魚訕訕收手，拍了人魚屁屁一巴掌：「這貨的性格跟6冬冬那小混蛋一模一樣，胡說八道張口就來。」

《魚王》這本書中的6冬冬，原本是生活富足的小少爺。有一天世界發生了巨變，靈氣復甦，怪物從地底、從深海爬上來，而他也覺醒了人魚血脈。家裡人害怕覺醒後的他，便把他趕出家門。他流浪了很久，變得憤世嫉俗、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我就是6冬冬，爹地，您告訴父親。」人魚球飄到明硯面前，委委屈屈地告狀。

明硯斟酌了一下：「冬冬是我們公司的主要產品。」

產品？6魚腦中浮現貨架上一排的Q版人魚，頹廢的6大魚在旁邊蹲著叫賣：「父老鄉親行行好，家裡揭不開鍋，只能把兒子賣了，您看著給個價。」

6魚猛拍沙發扶手：「怎麼能這樣，我6魚就算插標賣，也不能賣兒賣女啊！」

明硯：「……產品是智腦個性助理，冬冬助理是最受歡迎的一款。」

人魚球立刻跑過來獻殷勤，播放了一段沉魚科技的產品廣告。廣告中，一名用戶舉起手上的智腦，錶盤亮起並響起了6冬冬的聲音：「您好，我是助理冬冬，當您需要我的幫助，請呼喚我的名字『冬冬』。七海的神，異種的王，全世界最偉大的個性助理，隨時為您服務。」

前一句略顯呆板，後一句十分中二。像是6冬冬的性格套上了智能助理的通用模板。

明硯指著偷偷舉起海王叉劃拉6魚髮型的小傢伙：「他是6冬冬的原始碼，承載著6冬冬的所有數據，並且被你……嗯，被6大魚當真人養了三年，每天對話訓練。某種程度上講，他確實就是6冬冬。我講明白了嗎？」

其實明硯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理，畢竟他只是個弱小又無助的美術生。

6魚卻是聽懂了。

他們售賣給客戶的，只有6冬冬的部分數據，服務模式是類似siri、小度那種「你不問它不答」。

而aI的源頭——裝在他的智腦里的這個6冬冬，有著書中6冬冬的全部記憶，還有後天被作者真人訓練出來的行為模式，除了不會魔法，已經無限接近於那個紙片人。

6魚舒了口氣：「原來不是紙片人飛升，是科技與狠活。」

人魚氣球見他終於明白了，開心地搖動魚尾。

「想什麼呢，要相信科學，」明硯拉著6魚的手腕站起來，「走吧，我們去醫院。」

「啊？我，我不去，我沒病。」6魚正沉浸在學術討論中，突然有了肌膚接觸，腦瓜子嗡地一下就過載了，開始冒煙。

明硯顯然不信，但面對心智小了十歲的6魚，他只能耐心哄騙，伸手摸摸那泛紅的腦門：「臉這麼紅，肯定是發燒了，得去看看。」

6魚在那柔軟的掌心輕蹭了一下，這才把額頭上那隻修長白皙的「熱得快」拿下來，偷偷攥在手裡：「咳，沒燒，就是有點緊張。不能去醫院，這穿越的事醫生哪能看出來，肯定說我是傻了。萬一傳出去，公司明天就會股價大跌。」

明硯：「……咱公司上市失敗，沒有股價。」

第4章闕德

「那，那，」6魚無言以對，那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好吧。」

忘了還有上市失敗這茬，古往今來，他就沒見過上市失敗的氣運之子，真是太丟人了！要是有穿越者聚會，人家一個個地：「我穿越到古代成了千古一帝」「我穿越到未來成了元帥」，然後大家齊齊看向6魚，你穿越成什麼了呀？「啊哈哈，我穿越成了霸總上市失敗」……

明硯靜靜地看他那精彩紛呈的表情，而後發現，偷偷握著他的那隻手，掌心出汗了，微微挑眉，還真是十八歲的小朋友：「不過你說的有道理，這事讓投資方知道了也不好，認識你的人還挺多的。」

6魚當年寫《魚王》一本封神，他又長得不是一般的帥，網站力捧，接受過很多採訪，甚至上過衛視的綜藝節目。

沉吟片刻，明硯打開智腦：「我跟私人醫生約個時間。」

一番流程之後，那邊客服態度很好地說：「抱歉，闕醫生的門診預約今天已經滿了，最早要到明天下午兩點鐘以後。著急的話，您可以先來做個檢查，明天就可以直接面診。當然，也可以插隊，但需要加錢。」

6魚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什麼黑心診所，還誘導人加錢插隊，好在咱們不著急。」

明硯：「加錢，給我安排一個今天的號。」

6魚：「……」

客服：「好的。」

6魚像是被家長拉去打疫苗的小孩，不情不願地被拖出門。

地下車庫是一戶一個單獨小庫，他們家的車庫有四個車位，但只停了兩輛車。明硯按開那輛輕便的保時捷，示意6魚上車。

「怎麼不開那輛賓利？」6魚指著旁邊的藍色賓利，心中咯噔一下。該不會是平時6大魚開賓利，只給老婆用小保時捷吧？那也太不是東西了。

明硯搖頭：「賓利太嬌貴了，修一次要好多錢，出門談生意才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