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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探案（第1页）

春水湖畔，青襄旧宅，翠柳鸣樱，满院幽静，时近当午，古倏约了杨素，人还未到。

古倏坐在院子里，旁边茶炉鼎沸，茶锅中煮的是从长溪带来的老白茶，桌上备有两盏瓷杯。

不多时，杨素从大门进来，看到古倏坐在院中，便在旁边坐下。

古倏侧身从茶锅中舀了一勺茶，倒入杯中，送于杨素，并说道：“老家带来的白茶，煮着喝才好，大人尝尝。”

杨素举杯喝了一口，说道：“我喜欢酒，不懂茶。味道还不错，好喝。”

古倏笑道：“今日说事，不易饮酒，改日再与大人共饮。”

杨素说道：“酒乱心智，茶净魂魄，还是喝茶好。”

古倏闻言微笑，从旁边桌上取来一张纸，递给杨素，并说道：“这是我看完孟总卷宗后的一些疑问，还有一些想法，请大人过目。”

杨素接过纸张，一边察看一边说道：“以后，我叫你小古，你称我老杨，不然就叫我杨素，别再大人大人的。”

古倏本就不拘小节，闻言笑道：“好的，老杨。”

杨素没有回应，专心察看古倏的疑问和建议，看完后，思考了片刻，才对古倏说道：“你提的三点疑问，我只能解释两个，关于信息来源我还不能告诉你，但能保证真实。”

古倏接道：“好，只要能保证真实，就没有关系。”

杨素道：“孟旭是脱离了潜龙帮，但没有结束与补天的合作，其实是更加深了关系，现在也只有补天卓一水对孟旭遇害心有不满。你第二个疑问，孟旭隐藏的身份，我也认为才是他遇害的真实原因。”

古倏问道：“孟总隐藏了什么身份？”

杨素沉声答道：“离熵，游荡在京都的幽灵，帝国上层共同的敌人。”

古倏接着问道：“离熵，是个组织吗。”

杨素道：“是个组织，志在推翻现存一切秩序的政治组织。他们认为，天地本是洁净有序的世界，但随着时间，就会变的脏杂混乱，这种现象，称为熵增。若想回复天地晴朗，便需要施加外力，不断摧毁祛除时间带来的污浊废物。这种施加外力的行为，称为离熵。”

古倏沉思道：“如此说，离熵应是追求秩序，为何成了帝国上层的敌人，上层权贵不也是追求秩序稳定吗。”

杨素解释道：“时间的洪流，滚滚向前，众生万物谁不是时间的馈赠。离熵对抗的其实是时间，也就是现存的一切。推翻摧毁，重开始，循环不休，在时间的长河中，获得相对的天地秩序。”

古倏心有所感，说道：“我明白了，离熵想做天地的外力，通过毁灭获得生，谁是现在就摧毁谁，怪不得成为帝国上层的敌人。”

杨素道：“正是此理，孟旭暴露离熵身份后，便站在了权贵的对面，就没人再为他出头。御龙司也停止了侦察，我才想让你帮忙。”

古倏叹道：“离熵求的是千古天地，个人一世又有几人能放下眼前。老杨，你觉得孟总加入离熵，对吗。”

杨素毫无犹豫的答道：“求仁得仁，无关对错。能为公无私者，我都是尊敬的。”

古倏没有想到杨素如此干脆坦荡，生出几分钦佩，说道:“好，敬你一杯茶。”

杨素喝了口茶，看着古倏，接着说道：“你疑惑凶手为何是盖聂，这便牵涉到先天灵宝“离土山河”，也就牵涉到了你们师兄妹。”

古倏接道：“我明白其中的关联，但我们与孟总只是同行而已，为何都认为“离土山河”与我们有关。”……

古倏接道：“我明白其中的关联，但我们与孟总只是同行而已，为何都认为“离土山河”与我们有关。”

杨素答道：“三点原因，一是你们与宝物失踪可能相关；二是没有其他可能；三是只能从你们查起。”

古倏叹道：“真是无赖之论，怎么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杨素解释道：“先天灵宝都有独特的气息，是藏不住的。孟旭车队一路被各方监视，为了此宝背后博弈不休，这也是为何到了京都城外才动手的原因。你想一想，孟旭车队已不复存在，方圆十里挖地百丈，都找不到宝物。它不会消失，它在哪里，只能找你们唯一提前离开的幸存者。”

古倏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先天灵宝已经破藩化形，成了人类，不再是《离土山河》，当然找不到。”

杨素说道：“若是如此，你们关系更大。虽然化形初期天赋潜藏，体弱无力类似凡人，但先天灵宝绝无可能就那么死于盖聂剑下，更不会毫无踪迹。”

杨素停了一下，环视一周，笑道：“我知道你们还带着名少年，怎么不在院中，去了何处。”

古倏看着杨素的神情举动，转移话题，苦笑道：“京都权贵对我和采芹，为何这般温和，竟然一直没有使用暴力，难道有什么顾忌。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背景啊。”

杨素也不再追问流宇，接着说道：“无论是谁，能拥有“离土山河”，就有资格在京都与帝国，占一个位置，更何况你们还有一位好友。这两者结合，谁还愿意难为你们，谁不是想，先拉拢关系，次看心性诉求，最后再论敌我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