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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宿似乎一直有些犹豫，好几次想开口都没说话，眼看着要走了，终于忍不住说：“你真的要去黎椒了？”

  6艾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去？”

  “寒假吧，等我考完试就去。”

  6艾寒假也没什么事做。之前都是放假就开始打工，家里也没人陪着一起过年，所以6艾在哪都无所谓了。

  聂宿有些遗憾，“我们期末考试很晚，估计得到一月二十多号，不能陪你去了。”

  6艾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行吧，祝你一路顺风，”聂宿顿了下，才有点扭捏地继续说，“...6姐。”

  6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聂宿有点恼羞成怒，索性大声说道:“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杜华云在旁边毫不顾忌聂宿面子地笑了起来。

  6艾想起来了，那还是在第二个梦泡里，她说如果自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聂宿就得尊称她叫姐姐。

  “那...也行吧。”6艾也笑了。

  这小屁孩，虽然懂得挺多，实际上还是个小孩子。

  就在这时，6艾无意中抬头，看见了天边有一架红眼飞机闪着光在夜色里飞过。

  聂宿顺着她的眼神抬头，也沉默了。

  杜华云已经从递交的报告中得知了他们这次的经历，此时有些唏嘘。

  她语气里夹杂着怀念，“小聂看到那架飞机的时候，怕是也想起了之前坐飞机来华国的场景吧。”

  聂宿没有反驳。

  6艾看向杜阿姨，有些好奇。

  杜华云道：“还是让聂宿自己讲吧。”

  聂宿只简短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我从小都和母亲在国外，11岁的时候她才带我来华国。”

  母亲啊，6艾知道他对杜华云的称呼，这里很明显是另有其人。

  6艾突然想起，在梦泡里的第二天，聂宿看着母子三人出神的样子，那母子三人是勾起了他对自己的母亲的回忆吗？

  但是现在看他和杜阿姨的关系就好像亲如母子，这其中生了什么，6艾没有再追问。

  6艾想到了孟小满，又想到了飞机上形形色色的过客。

  聂宿没再说话，想必也是在心里悼念着什么人。

  无论如何，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只能往前走，无法停留。

  ——

  等最后一门考完，已经是1月9号了。6艾早就决定一考完试就赶去黎椒，以防下一个梦泡很快就开始，而自己没有时间跟黑6配合。